葛天县县委书记齐天晟个子很矮,顶天了有一米六零,短腿大肚子,走起路来像螃蟹一样。
上身长,下身短,不是吃货就是懒,齐天晟就很懒,他喝茶从来不用小茶杯,他那个茶缸子大的离谱,一满缸子茶,至少得有一公升。
齐天晟坐在周和平的对面,咕咚咕咚地喝着大茶缸子里的茶,一口气喝完了满满一大缸子,然后抹了抹嘴,对周和平说:“周书记,我最近有一个想法,本来准备去市里跟你汇报呢,恰好你就来了。”
周和平对齐天晟非常客气:“快说说,你这个智多星又有什么好点子了?”
齐天晟说:“是这样的,我准备在葛天县最北端靠近省会的龙湖镇,建一个大型的货物集散中心,你看怎么样?”
周和平眼睛里冒着光,连连点头说:“老伙计,你这个想法很好呀!”
周和平称呼齐天晟老伙计,是有一定出处的,十多年前,周和平在一个县当县委副书记的时候,齐天晟是县委办公室主任,两个人那时候的关系就非常好。
在中州市这个圈子里,葛天县的情况比较特殊,整个县的人口加在一起,满打满算还不足二十一万,葛天县一共辖管七个乡镇,一百零八个行政村,人口还不足钧都市的六分之一。
但葛天县却有着别的县市无法比拟的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葛天县最北端的镇龙湖镇就靠在平原省省会的边上,最近平原省按照总体战略规划,决定把新的商业集聚区建设在省会的最南端,这就给葛天县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无比优越的条件。
正是因为这个因素,齐天晟才有了建设大型货物集散中心的想法。
除了这个因素之外,大环境上还有两个非常有利的条件,平原省省会是全国的铁路枢纽,从平原省省会转运的货物流量,占全国整个铁路货物运输总量的四分之一还要多。
另外,平原飞机场就坐落在离龙湖镇不足十五公里的地方。
在龙湖镇建设大型的货物集散地,的确是个非常好的选择,如果操作的好,将会对整个葛天县的经济发展起到带动性的作用。
周和平觉得,葛天县已经有了一个龙头企业机械加工业,再加上货物集散,完全可以支撑起整个葛天县的经济发展了。
两个人谈了不到一个小时,齐天晟喝了三大茶缸水,却没有出去排泄。
周和平拍拍齐天晟的大肚子说:“老伙计,你喝下去那么多东西,都装在这里边了吧。”
齐天晟笑了笑说:“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像这样的大茶缸,我每天至少要喝满满九缸子。”
周和平觉得奇怪:“你光吸收不排泄,不觉得撑的慌啊!”
齐天晟说:“我也排泄,而且是不停地排泄,不过很少从下边排泄,你看到没有,”齐天晟指着自己的鼻尖说,“我一直从这里往外排泄着呢,就是大冬天也是这样。”
周和平又笑了:“日怪,智多星什么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接下来,是召开会议,会议的内容就不赘述了,刘岩在做会议记录的时候,最感兴趣的是相互之间的称呼问题。
周和平虽然和齐天晟是老伙计了,但是在会议上,两个人之间的称呼却很规范,齐天晟称呼周和平周书记,周和平称呼齐天晟为天晟书记或者天晟同志。
刘岩仔细想了想,突然觉得领导们之间的称呼有许多奥妙,同一个单位的正职和副职,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地称呼为正什么或者副什么,但他们之间在称呼上的简单区别足以让局外人知道谁是上级谁是下级。
下级对上级的称呼,一般是姓氏后面加上职务,像周和平,中州市的大大小小所有的领导干部都称呼他为周书记,而上级对下级的称呼呢,常常是名字后面加上职务,完全忽略了姓氏。
像周和平和黄建树,黄建树称呼周和平为周书记,周和平称呼黄建树为建树书记,大家一听就明白了,周和平是正的,黄建树是副的。
如果到下边来,那么周和平和黄建树都称呼齐天晟为天晟书记或者天晟同志,而齐天晟呢,对周和平和黄建树的称呼都是姓氏后面加上职务,怎么区别他们俩的职务高低呢。
当然有办法,齐天晟讲话的时候,往往说的是周书记和黄书记,周和平排在了黄建树的前面,大家一听自然也就知道谁的头大谁的头小了。
平级的领导之间怎么称呼呢,也是名字后面加上职务,比如现在李亚洲和闫海宽,李亚洲称呼闫海宽为海宽市长,闫海宽称呼李亚洲为亚洲书记。
大家一听就知道,这两个人虽然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部门,但级别是一样的。
以前闫海宽当组织部部长的时候,只能老老实实地称呼李亚洲为李市长,半点都不敢含糊。
要不为什么人们总说官场是个名利场呢,从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上就可见一斑。
不过刘岩倒是觉得,这样称呼并不完全是出于名或利的考虑,也许还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比如这样做便于让不知道每个人身份背景的人了解真实情况,避免在汇报工作或者安排座次时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就让刘岩无比的尴尬。
周和平今天可能是太高兴了,吃饭的时候,周和平把刘岩叫到了自己身边,对作陪的齐天晟说道:“天晟书记,今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学生,刘岩是中州市这些年轻人里面最善于思考问题的,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