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一子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事实上,她被抛弃了,被库洛洛?鲁西鲁,某个组织的团长大人。
虽然从来没想过和库洛洛的交往能够掏心掏肺,也没想过对方真把她当成一个可交的朋友,但被这样干脆地抛弃……
坐在敞篷货车上,红发少女睡眼惺忪地望着天边那仿佛人工晕染的漂亮晚霞,叹了一口气。
猎人协会的晚宴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库洛洛?鲁西鲁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段录音,相约三个月后在一个名叫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某个城市见面,诺玛人遗迹似乎就是在里。他走得太突然,也太潇洒,以至于一色一子完全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对着录音笔发呆,想到自己前一天晚上还在暗自高兴有人收留,可以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不准乱想),加上库洛洛虽然实力不济,但看起来经济能力还是有的,同行一路也不会败光他的家底……就连理由一色一子都想好了,就当是他雇佣自己帮忙探险的佣金了。
结果他走了。
认真地反省了一遍自己和库洛洛达成协议后的所有举动,少女隐隐觉得答案已经浮出水面了。想到晚宴那天自己不小心一个没忍住舔了她的掌心,之后库洛洛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这种怪异一直持续到宴会结束,之所以她没有放在心上,是以为库洛洛被自己那手【瞬间恢复伤口】的小招数冲击了世界观,可现在想起来,又觉得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库洛洛?鲁西鲁他,害羞了。
望着天边美丽无匹的夕阳,一色一子脸上的表情无奈又无辜。
“看不出来,那小子还挺纯情的……”
不就是舔了舔他的手吗?看看人家白兰和枢,你就算舔他们嘴,他们都不会脸红一下的好吗?不过她这个毛病也得改一改,不然原本看起来也是个挺纯洁的小姑娘,一见血就瞬间变成了个爱占便宜的色女……这样不好,不好,枢看见又要说她没有贵族范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只要不对着别人乱来,凡事朝着玖兰枢去,不管做什么他都不生气,还总是一副包容的模样,满脸都写着“随你想干什么都行”……
真是没有小时候可爱,至少还会跳脚。
唔,跑题了。
将思绪重新拉回库洛洛身上时,一色一子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一直想到玖兰枢的原因,居然是她想他了。
不管怎样,他都是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而且不光是名字,就连外表和行为都和自己那个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未婚夫极为相似……也不知枢在发现自己不见了以后,有没有着急。
“唉……”
红发少女身体软软地靠在了身后的集装箱上,仰头看着蓝盈盈的天空。
“实力又差,人又纯情,简直就是洛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就算通过了猎人考试又会念,可实力不济,不跟着姐姐,谁欺负你怎么办?万一你出事,我还怎么去找那个能让人回到过去的东西?”
一色一子犹自担心着,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根本不是因为舔了对方手才遭抛弃的。试问,谁在发现自己身边有个随时会将自己当食物的猛兽后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之同行?就算是库洛洛也做不到好吗?且不提双方实力上的高低问题,【纯粹不想麻烦】这个理由,足以说明一切了。
只可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已经在误解幻影旅团团长,a级通缉犯库洛洛?鲁西鲁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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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了顺路带自己来的货车司机,一色一子按照司机指路的方向,懒洋洋地走在通往据说叫肯特市的大城市路上。她不识字,连地图都没办法看,更不用说路标之类,只能靠着一张嘴问东问西,最后才确定,如果要去巴托奇亚,得坐飞艇,而肯特市正好又飞艇起落场。
夜晚降临,华灯初上,当天色完全暗下来后,一色一子终于抵达了肯特市。她身无分文,肚子也隐隐有些饿,没有同伴,孤孤单单地站在肯特市繁华的大街上,突然觉得挫败,不知该何去何从。
虽然莫名其妙地参加了猎人考试并拿到了猎人执照,但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什么是猎人,也不知这执照有何用,拿去卖钱吧,据说这仅限本人使用,可她又是个莫名顶替者,谁知道有没有录指纹或纪录dna之类的身份识别?所以连拿出来用都不知道怎么用。
果然还是要打工吧?
扫了一眼附近,一色一子最后将目标放在了一家咖啡店上,无他,只因为这店里橱窗上的甜品实在做的漂亮。
经过和老板的一番简单交谈,她成为了这家店的一员。绝好的记忆力和动手能力让她很快就在完全看不懂文字的情况下搞清楚了一切流程。她只想赚够去和库洛洛会和的路费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够了就离开,因此老板非常上道地按时间来给她发工资,并且现金结算。
虽然不包住宿,但一色一子还是挺知足的。至少搞清楚了这里的货币名称叫“戒尼”不是吗?
只可惜,上天似乎并不眷顾她这个小小的吸血鬼始祖。就在一色一子上岗的第一天,正当她站在一张桌子旁点餐时,忽然便听见了外面高分贝的女声尖叫。抬眼望去,刚好是坐在露天台的客人之一。
“杀,杀人了!!”
女客人被惊得花容失色,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上一秒还坐在椅子上,下一秒便倒地不起的男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