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龙的断指因为损毁严重,没有办法接回来,在医院接受创口缝合和包扎,医生确定他没事之后就被警察带回了派出所。
不多大的一间审讯室里,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被铐在椅子上,受伤的手包的严严实实放在胸前。
他看到那春晓走进来,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地神情马上狰狞起来,挣扎着要站起来和她撕扯,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臭婊|子,敢放狗咬老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等我出去,断你十根手指!”
厉盛维一个健步冲上来,拎着刘大龙的脖领子就要揍他。
“盛维哥,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犹豫道:“我想和他单独谈一谈。”
厉盛维缓缓放下拳头,警告地看着刘大龙。刘大龙哪里受得了他这能杀人的目光,老老实实地坐回到椅子上,也不敢再骂那春晓了。
“老实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临出去前,厉盛维冷冽地威胁道。
显然,这话起了很大的作用。在只有那春晓和刘大龙的房间里,他再没敢对那春晓叫嚣。
“那天你说终于在高考前堵到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要我一条胳膊?”那春晓冷冷淡淡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刘大龙歪着头,吊儿郎当地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地笑来,“我龙哥想要你一条胳膊还需要理由吗?那春晓,你可真是出息了啊,以前见着我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着,现在不用护着那个小白脸儿,你就敢在哥面前硬气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不过,那春晓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些别的来。
不用护着小白脸儿,龙哥所说的小白脸儿,指的是谁?
脑海里马上浮现出白梓源那张干净白皙的脸来。
会是他吗?
她的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来。和往日的笑不同,这笑容多了丝邪邪坏坏地味道。她突然站起身,双手扶着桌子凑近刘大龙,在距离他不足半臂的位置停下。戏谑道:“刘大龙,你以前对我和白梓源做过什么,桩桩件件我可都记在心里呢。我可是个记仇的人,你也知道我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还敢对我这么说话。你不想活了!”
说最后一句的同时,她快速地伸出手,在刘大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攥住他包扎地严严实实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啊……”
杀猪般的叫声从音箱里传出来,看着监控器上面的画面,几个民警都站起身来要往审讯室冲,厉盛维却先一步拦住他们。
“不用去,没关系”,他的视线始终没有从监控器上移开,上面那个有点坏坏的小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
“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可负不起责”,跟进这起案件的老警察为难道。
“出了事我负责,你们不用管”,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只嘴角浮现出一抹旁人不易察觉地笑容来。
审讯室里,那春晓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别人窥探了去。她松了手上的力度,却没有放开刘大龙的手。
“现在知道疼了?”她笑的更加邪肆,“你给我老实一点,否则的话我让你没命走出派出所,你信不信?”
她这话说的太笃定。刘大龙完全被吓住。
“我现在问你话,你给我老实回答,要是敢隐瞒……”她手上加重了些力道,刘大龙又痛苦地哀嚎起来。
“姑奶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他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果然对付什么人就该用什么招数,对付刘大龙这种混|蛋,规规矩矩的肯定不行,只能用混招。
那春晓干脆侧身坐到桌在上。懒懒道:“我先看看你有多大诚意,你和我说说咱们以前的纠葛,你要是敢洗白自己,剩下的问题我也就不用问了,直接弄死你更痛快!”
她不能直接问刘大龙他们以前都发生过什么,所以才迂回地套他的话。
刘大龙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当真以为那春晓是在考验他的诚意,也不敢逞能,把他们直接的纠葛全都说了出来。
刘大龙是杨柳镇的混混头子,手下有十几个兄弟,整天花天酒地游手好闲。这伙人没什么大本事,大事儿不敢做,就只敢小打小闹地弄些喝酒的小钱。
他们经常在学校周围出没,逮着看上去家境还不错的学生威胁,让学生给他们钱。
当时学校里家境最好的学生就是白梓源了,他父母都在国外工作,每个月都会寄过来不少钱,他爷爷奶奶也疼宠他,吃的穿的用的在学校里都比一般同学好上许多。
刘大龙他们早在他初初来杨柳镇上学的时候就盯上他了,经常在放学后把他堵到巷子里要钱。
白梓源很硬气,死活也不给。他不给钱刘大龙他们就揍他,专门往身上招呼,脸上一点儿伤都不带有的,揍完之后还是会把钱抢走。
白梓源怕爷爷奶奶担心他,这事儿一直没和他们说。被欺负的狠了,他便想反抗,奈何他身子弱,根本不是刘大龙他们的对手。
这样过了有大半个学期,那一日刘大龙又来找他要钱,正要对欲反抗的白梓源动手,却不知为何从来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已经在学校称王称霸的那春晓会突然出现,还帮白梓源说话。
头几次刘大龙很给那春晓面子,架不住每次那春晓都出来帮忙,他就有些不耐烦,连着那春晓一起收拾。那春晓自己挨打从来不吱声,可刘大龙收拾白梓源的时候她就会想方设法护着他。为此,她在刘大龙面前做过许多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