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陆立风想跟谢明堂谈,也被谢依人拦住了,因为是她自己当时答应过哥哥,绝不会反悔。
嘤嘤的啜泣自她双腿间传出,谢明堂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严厉,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郁锦辰和谢依人的订婚之间已经穿杂了太多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在商言商,谢明堂不可能不问清楚缘由就无条件的纵容她:“哭也没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就尽快跟我说。”
谢明堂关上门的时候,不忘跟她说:“把牛奶喝了再睡。”
谢依人的头埋在双膝间,呼吸不畅后才抬起来,漂亮的眼睛有些红肿,她之所以不敢让陆立风告诉谢明堂的原因就是,她知道谢明堂的公司最近遇到点麻烦,而她与郁锦辰的订婚已经顺利帮哥哥渡过难关。
他们兄妹两从能有这样的成就,全是靠他自己努力来的,但公司里难免有一些迂腐的老人,还要看谢明堂不顺眼的,想把他赶下来,家族企业最可怕的就是内斗,她之前还偷偷打听到谢明堂生气的打电话,好像公司最近马上要变天,她不想这个时候还给他继续增加新的烦恼,至少要让郁家帮哥哥撑过去再说。
她胡思乱想之际,牛奶旁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陆立风的电话,她不想接,可又舍不得,挣扎了好久才接起,可是哭过后的有些粗重的嗓音怎么也掩饰不住。
“哭了?”陆立风相当聪明,一听就听出来了。
“刚刚看了部韩剧,比较虐心,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你还没睡。”
谢依人手指无意识的扯着被子:“已经躺被窝里了。你在干什么?”
“刚才在想要不要给爱哭鬼打个电话,现在在想要不要进来串个门。”
他隐约带笑的低沉嗓音钻入谢依人的耳朵里,她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头撞在床头上方的壁灯上,陆立风的听筒里突然传来一声痛呼,他原本懒散斜靠在座椅上的身体突然坐直了:“怎么了?”
谢依人捂着发疼的额角,却只关心一个问题:“你真的在外面?”
“你到窗口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赤脚跳到地上,跑到窗边,果真看到陆立风的车子静静的停在路边的大榕树下面,像一只在黑暗中蛰伏的优雅豹子。
随着她的探望,车内的照明灯忽然亮起,他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从降下的车窗探出头来,还朝她挥了挥手,谢依人哽着一口气提高了音量:“陆立风,你疯了,还不快走!我哥哥还没谁呢,万一被他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呗,他又不是没看过我,有什么……”
“不行,你赶快走!咱们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她急切又执拗的催促着他,“你赶快给我走!”
陆立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焦急:“那要么你下来。”
“不要。”
他只好再提一个建议:“那不然我上去?”
“不行!”她拒绝的更为干脆,也更为直接,“陆立风,你再不走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受此等威胁,陆立风再强硬也只能败下阵来,“我想走啊,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
谢依人一怔,发现陆立风今天看的并不是之前的车子,而且还没上牌照,于是吩咐他:“你先把车窗摇上吧。”
看他听话照做了,还关了车内照明灯,车子又无声无息的陷入黑暗中,她忽然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染了甜甜的芬香,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拉大:“陆立风,你刚刚说什么了?”
他也不嫌矫情,又靠回了那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望着窗口流泻出来的那一角豆大的灯光,立刻重复一次:“我说我想你了,依人。”
千百上万人念过她的名字,依人依人,可是从没一人,用如此虔诚的像是苦苦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的语气,透着那样的缱绻情深,谢依人的眼眶忽然暖涨发热:“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哥哥睡了没。”
她跑到阳台边上,看到谢明堂的房间里灯光已熄,家里的佣人也都睡下了,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在睡袍外面裹了厚厚的羽绒服,从衣帽间选了双棉靴,锁了房门,蹑手蹑脚的下楼去了。
陆立风一眼就看到了在大门口锁门那偷偷摸摸的小身影,在她朝他飞奔而来时,便张开双手接住了她娇小的身体。
她浑身发冷,他车内开了暖气,一身的暖气温暖的像个手炉,她双腿缠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嘴里是不停的催促声:“快点,赶紧走!”
离开前,她还特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摄像头,长舒一口气:“算你还聪明,知道要停在死角。”这样就算下面谢明堂发现了她偷溜出来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想象着谢明堂有可能跳脚的模样,她身体里忽然又生出一股冲动得逞的狂喜来:“陆立风,我们这算是私奔吗?”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眉目染笑:“好。”
此时他又侧目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因为刚才的奔跑,此刻在车内的暖气萦绕下,脸色立刻变得潮红,便嘱咐她:“你先把外面的羽绒服脱了,省的生病。”
“哦。”她跐溜一下把拉链拉下的时候,才想起,里面穿的是睡袍,因为刚才动作幅度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