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听到容延的承诺后,恭敬地朝着容延行了个礼道:“微臣谢忱,必当竭尽全力,辅佐王爷,成为南楚之主!”说完后他抬起头来继续道:“王爷既有此承诺,微臣自然也当投桃报李。上书请求赐婚之事,暂且不急,反正只要贵妃娘娘在,小女和王爷的婚事就不会有大碍。眼下王爷最要紧的事情,反而是该如何将宣王留下的那些势力收归囊中。”
容延见谢忱并不是要求他立刻迎娶谢宜柳,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他虽然答应迎娶谢宜柳,可他却很明白,谢宜柳如今可算是声名狼藉,虽然有宁贵妃在前,无人敢当面言说,可如果他在这个时候上书请求赐婚,楚皇必定猜忌。
宣王刚死,逼宫之事尚未完全消退,在这种时候和谢家来往过密,楚皇难免会疑心宣王之事与他有关,到时候就算碍着宁贵妃的原因不会处置,可对他来说却并非好事。
如果能不急着立刻迎娶,当然是最好的。
容延脸上不由露出些笑来:“谢大人果然识大体,关于那些人的事情,谢大人有何建议,本王洗耳恭听。”
谢忱闻言道:“微臣既然投靠王爷,自然要为王爷筹谋,至于那些人……如今宣王已死,那些原本投奔他的人都是因利而聚,自然没有人会为了替宣王报仇而怨恨王爷,他们如今之所以拒绝投靠王爷,不过是心里没底,还在观望。”
他看着容延正色道:“一方面,那些朝臣的确是害怕宣王谋反的事情牵连到他们,毕竟宣王刚死,他们就另投其主,难免不会引起陛下猜忌。不定哪一天就龙驭宾天。如今朝中,庆王和福王都比王爷势大,若有朝一日皇位更迭,无论是庆王还是福王。都比王爷更有机会登上皇位。”
容延闻言面色犯冷,他何尝不知道那些人拒绝投靠他是为了什么,他忍不住冷哼道:“本王的确比不上庆王、福王得势,可比之宣王却半点不差,他们既然肯效忠宣王。为何不肯投靠本王,难道是本王比不上宣王?”
“当然不是。”
谢忱摇摇头浅笑着道:“王爷,难道你以为宣王无权无势,从一个连母族都没有的皇子,一步步走到今日,收拢那么多朝臣,做到和庆王、福王相抗衡,就连萧家也奈何不了他,当真是因为他有成龙成皇之像,所以才得众人拥趸?”
容延闻言皱眉。这也是他一直不解的地方。
论城府,论心计手段,宣王的确是不错,而且他面对外人时,一向表现的风度翩翩十分有礼,素有“雅王”之称,可若说单单如此,就能得那么多人拥趸,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要知道,宣王未出事之前。单他一人,就手握户部、刑部和礼部大权,朝中投奔他之人数不胜数,就连得萧家支持的庆王也没有他在朝臣之中的声望。
若非这次他被设计逼宫谋反。他日论声望议储,就连庆王和福王也难以望其项背,这怎么可能是因为什么人格魅力就能做到的?
谢忱见容延皱眉,不由淡淡道:“王爷,你可知道,宣王手中握有五条矿脉。十二间商行,还拥有各处商铺、良田无数,每年收入的银钱堪比众皇子财产总和,更有我在户部帮衬,可谓是朝中皇子之中最为富裕之人,可是他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和军器监陈良一起走私兵器?”
因为他缺钱!
容延神色微动,沉声道:“你是说,宣王是靠银子将那些人的心聚在一起?”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容延皱眉。
谢忱淡淡道:“当初宣王刚开始收拢人心之时,手中还没有那么多的势力和银钱,他暗中收集所有朝臣的把柄,一个个的威胁他们,让他们被迫投入他麾下,而得到那些人的支持后,他再以银钱安抚,或入股矿产,或得生意红利,让他们舍不得也不愿离开。”
“王爷可知道,宣王每年所得的银钱,十成中有九成九都全部进了那些朝臣的口袋,而他自己所得的,却不到一成,这样逐年累月的累积下来,那些人不管是为了利益还是自身安全,都彻底的和他绑在了一块。他们自然会全力支持宣王夺嫡,因为只有他登基,掌握大权,他们所得的利益才不会被破坏,才能得到更多。”
容延听着谢忱的话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也学着宣王那样,收买人心?”
谢忱摇摇头:“当然不是,先不说王爷根本没有宣王那么长的时间来筹谋计划,就说银钱,那些人的胃口早已经被宣王养大,单凭王爷如今的身家,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动心。除非王爷能收服薛柔,让她身后的宁家支持你,这办法或许可行。”
容延闻言顿时没好气道:“你说的岂不是废话,如今那薛柔被父皇册封为郡主,这满朝人的眼光都盯着她,那薛柔又智多如妖,绝非普通女子,宁家的钱财岂是那么好拿的?”
恐怕还没等他出手,楚皇和福王、庆王,就会第一时间找他麻烦。更何况薛柔身边还有个凌王,如今谁不知道,容璟和薛柔关系不一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王对她势在必得,他要是这个时候去打薛柔的主意,恐怕凌王会第一个杀上门来。
那混不吝的性格,连楚皇都拿他没辙,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招惹他!
谢忱见容延生气,连忙安抚道:“王爷不必恼怒,臣当然知道那薛柔的主意不好打,而且眼下,宁家适合结交却绝不能得罪,贸然上前只会惹来麻烦。微臣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