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的婢女有些看不过眼,“小少爷,这些花都是大少奶奶当作花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你要是真想摘花瓣给你娘泡澡,前院那么多花你不摘,何苦偏要破坏大少奶奶的心血?”
“啧!我爱摘哪里的花,你们这些***才管不到。还有,从今以后,我可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小少爷了,你们这些下贱的奴才跟我说话的时候最好客气一点,别碍了我的眼,将你们一个个全都发卖了出去。囡”
“你……”婢女们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说话居然会这样难听,但碍于对方是大少爷的亲生骨肉,她们这些当婢女的,自是不敢再主子面前说三道四,只得忍下这口恶气,低眉顺目的去整理那片被季天宝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小园子去了。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季如祯的耳朵里,当时她正靠在软榻上看书,得知季天宝一进将军府,便迫不及待的给了苗氏一房一个下马威,季如祯若有所思的笑了。
苏小柔和季天宝这样有恃无恐,背后究竟有没有人指使,还真是引人深思啊。
本以为摘花事件之后,苏小柔那边至少能消停一点,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天晚上,被安排在偏院的苏小柔洗漱完刚要上床入睡,结果一掀被子,竟然发现里面盘着一条儿臂粗的黑蛇。
苏小柔被吓得失声尖叫,很快便有婢女去大少爷房里如实汇报。
季逍墨匆忙赶到偏院,亲手将那条蛇给一撕两截,饶是这样,苏小柔还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在一边哭个不停。
季逍墨虽然对苏小柔再没了从前那股狂热的感情,但这个姑娘好歹也是他曾经发自内心喜欢过的,况且苏小柔还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就算他与儿子因为感情太过陌生,没办法像其它父子那样亲近,可如果苏小柔在将军府出了什么意外,良心上,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鲺。
于是,看到苏小柔哭得伤心不已,他安慰般将对方拉进怀里,轻声哄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稍后我会吩咐下人在院子四周洒些杀虫的药粉,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跟着季逍墨一起来到偏院的苗氏看到每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怀中竟然拥着另一个女人,她强行咽下心底的苦楚,跟着一起安慰,“是啊苏姑娘,今天的事,只是一场意外,让你受到惊吓,真是过意不去。”
“你走开,离我娘远一点……”
谁都没想到,被人忽略的季天宝,突然冲了过来,伸出双手,狠狠推了苗氏一下,那张和季家人几乎没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上,流露出凶狠的怒意。
苗氏被对方推了一个趔趄,要不是她身边的婢女扶了她一把,说不定已经踉跄摔倒了。
“小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扶着苗氏的婢女皱起眉头,“再怎么说,少奶奶也是将军府的主母,你这样对待主母,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季天宝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而且在他眼里,压根就没把苗氏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他伸出小手,不客气的指着苗氏,破口大骂道:“都是你,是你在我娘的床下放了毒蛇,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娘,然后再顺手毒死我?你这女人真是佛口蛇心,恁地歹毒。”
苗氏被对方骂得有些不知所措,急切道:“天宝,你怎么会对我生出这样大的误解?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怎么会故意放蛇,去害你娘?”
“哼!你怎么就不会?我知道你心里记恨我那日不经你允许,摘光了你种在花园里的那些花,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何苦要拿那种阴毒的东西来害我娘?”
“没有,我没有……”
苗氏急得不行,求救似的将目光落在季逍墨的脸上,她是什么人,别人可以不知道,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应该很清楚。
让苗氏绝望的是,季逍墨非但没有相信她的人品,反而还皱着眉头对她道:“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都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苗氏面色一白,心中涌起无限屈辱。
苏小柔却在这时从季逍墨的怀中仰起头,可怜兮兮道:“大少爷,就算这件事是大少奶奶做的,我也不会怪罪于她。毕竟,我的到来,会引起大少奶奶的反感,那是一定的。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丈夫心目中的唯一,都怪我不自量力,为了让天宝能够得到良好的照顾,这才自私的出现在这里,不识好歹的破坏了别人的幸福。早知这样,我宁愿带着天宝继续留在乡下忍受旁人的侮辱,总好过让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为我一个人难心。”
苗氏听得冷笑连连,这苏小柔,看似无辜可怜,却字字如针,扎得别人心头生疼。
苗氏身边的婢女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斗胆跑去紫兰苑,哭哭啼啼将自家少奶奶被苏小柔和她儿子联手欺负的事情,一状告到季如祯的面前。
季如祯听得心里直窝火,她一直以为她大哥是个聪明睿智的,没想到苏小柔三言两语,就将季逍墨
给哄得头晕脑胀,立时找不着北了。
隔天晌午,季如祯刚从宫里回来,便直奔苗氏的院落,见对方正在屋子里收拾行李,一副要出门的架式,季如祯道:“大嫂,你这是要去哪?”
苗氏回头一看,见季如祯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抬起手臂,在仍旧挂着泪痕的眼角处轻轻拭了一把,强作欢颜道:“我娘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寻思着,暂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