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第二天贺楼玉来找凌小柔去看作坊时,凌小柔一手捂额,这哥俩的脾气也挺急的嘛。
王府还是那个王府,却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王府大门人来人往,不复往日的宁静,侧门处更是有一辆辆车从外面往王府里运送东西。
凌小柔一路走的很是小心,生怕撞到搬着东西的人,福德总管正指挥着人将东西往厨房边的偏院搬,这里离着府门不太远,那些源源不断的东西正是被府外运到这里。
院子很开阔,一口口炉灶大锅被支在廊下,贺楼玉道:“天冷时也可以搬到屋里。”
几个穿着粗布衣头戴蓝包巾的女子见了贺楼玉和凌小柔纷纷见礼,凌小柔仔细瞧着模样有几分眼熟,细一看竟是王府里见过的几个粗使丫鬟,也不知是贺楼玉强制来的,还是自愿来的。
问过之后才知道,只要来作坊里帮忙,每月可多领二两银子,这些粗使丫鬟自认平日就是做惯粗活的,作坊里再忙也不会累到哪里,每月还能多领二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贺楼玉朝凌小柔眨眼,“小柔儿,这些人你尽管放心地用,卖身契捏在手里,不怕她们有外心。”
凌小柔这时也不好说别的,万一被贺楼兄弟当成不识实务或是不把他们当自己人就伤感情了,既然人家王府都不怕被外人当成笑柄,凌小柔也没顾虑了。
怎么说在王府里开作坊,不但地儿大、省钱,安全也有保证,谁偷秘方还敢偷到王府里来不成?
因贺楼远又被皇上宣进宫里,作坊的准备工作都交给了贺楼玉,别看他平日在京城里给人不着调的坏名声,可真办起事来还是挺有一套。
凌小柔又大概视察了一下作坊的准备情况,又让人添了些东西,这才离开王府,回去同王婶说上一声,问她是否愿意同自己住到王府里,毕竟作坊都在那里了,若是每天两头奔波也不方便。
不过,若是王婶不肯来王府住,她也不会一个人搬过来,每每想到那日在王府住了一日,回去后看到王婶惊喜的神色,她就狠不下心让王婶一个人住着。
王婶虽然有些舍不得住了几十年的家,到底还是不想凌小柔为难,既然她这时候还能记着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呢?又何苦为了这点小事让彼此都难受了。
将重要的东西打包带上,床铺箱笼之类的就放在家里,王府该有的东西也都不少,娘俩每人夹着一只小包,带上小黑团子就进了王府。
贺楼远这一整日就想着府里的事,可李旬就是不肯放人,陪着打了多半日,眼看日渐偏西了,李旬吩咐人去备御膳,要留宁远王在宫中用膳,贺楼远忍无可忍了,一拳打在李旬笑的很假的脸上,在上面留下个不轻不重的青紫色印记后,才告罪离开。
李旬也知把贺楼远逗出怒气了,生怕这人犯起倔来再不给他留颜面,即使遗憾也不得不放人离开,不过一想到明日早朝要顶着这样一个印记接受百官的瞻仰,李旬就有罢朝的冲动。
看来往后再逗贺楼远玩,也得稍稍注意一下分寸了,这混蛋逗急了连皇上都敢削,自小到大他又不是第一次吃贺楼远的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贺楼远回到王府已是掌灯时分,顾不得先吃口热饭,直接就奔着作坊而来,他相信此时的凌小柔一定还在那里为作坊开张而做着准备。
脑海里都是大丫认真做事的画面,可谁能告诉他,大丫怀里抱着的那只小狼狗是怎么回事?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亲自将小狼狗送给大丫了。
薅过在旁边拿着一根骨棒子啃的欢实的贺楼玉,指着凌小柔怀里的小黑团子,“怎么回事?”
贺楼玉自觉帮了哥哥的忙,很自豪地拍拍胸膛,“我帮大哥给小柔儿送去的。”
贺楼远整张脸都黑了,他的小黑被屈鸿安偷走送给凌小柔,他又从皇上那里顺了只,又被贺楼玉给送了人情,难道他还要从李旬那里再顺一只,才能亲自将小狗送到凌小柔手上?
见贺楼远不似感激,倒像是要发火,贺楼玉忙道:“大哥,先息怒,我有说过小黑团子是大哥送的。”
贺楼远的脸色好了些,可还是阴云密布,就算说是他送的,可跟他亲自送的还是有区别,好在这小子没有自个儿把功劳昧下。
凌小柔见贺楼远回来了,抱着小黑团子走过来,这时才想到狗是贺楼远从皇上那里给‘求’来的,向贺楼远道谢。
贺楼远这才满意了,不再计较贺楼玉自作主张。
当得知贺楼远是饿着肚子从皇宫里出来的,凌小柔一边腹诽皇上小气,一边亲自下厨为贺楼远做了几样小菜,虽然瞧着很简单的家常菜,可经过凌小柔的手里做出来,无论色香味都让贺楼远满意到不行,一口气就吃了四碗饭。
就是之前刚吃过晚饭不到一个时辰的贺楼玉也又吃了两碗饭,这食量不说的话谁能想到会是王府的两位主子。
酒足饭饱之后,贺楼远就拿眼不停地斜贺楼玉,无奈这家伙吃的太饱,光顾着靠在椅子上哼唧,根本就没注意到大哥那种‘你可以走人’的暗示。
最后,贺楼远用力在他脚上踹了一下,贺楼玉才‘嗷’地一声蹦起来,面对凌小柔的疑惑,在看到大哥威胁的眼神后,他还得装作突然想起有事,匆匆逃离。
王府这兄弟俩都没有吃饭被人侍候的习惯,那些貌美如花的丫鬟们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所以,当贺楼玉逃掉后,整间屋子里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