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归海棠是真的对尉迟藏剑寒了心,以至于想出这种办法逃脱了尉迟家族。只是可怜尉迟擎天……
钟兰馨忽地紧紧握住尉迟擎天的手,像每一次尉迟擎天握住她一样。
或许她是不得已丢下了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没关系了。
至少,你还有我。
尉迟擎天嘴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钟兰馨的手背,像是在把玩一件让他爱不释手的宝贝。
钟兰馨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管这妖孽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起码他不会再纠结这件事了。就她个人而言,她很赞同归海棠最后的选择。
按照尉迟擎天的描述,归海棠应该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子,但有时候善良单纯过了头便是愚蠢了。归海棠敢金蝉脱壳,一方面说明尉迟藏剑真的寒了她的心,另一方面则充足展示了这个女人的坚韧,她不像众人想的那般单纯脆弱。
归海棠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尉迟家族,虽然对尉迟擎天来说不公平,但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归海棠和尉迟藏剑陷入僵局,若不能打破那糟糕的平衡,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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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擎天和钟兰馨并没有在驭兽族停留太长时间,哪怕酋长和司马华再三挽留,归海冷那个面冷心热的倔老头也开了口。
他们还有事情处理,在无底崖下耽搁了数日,又在驭兽族停留了多天,外面也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若再不回去,或许情况会变得比他们预料的还糟糕。
司马明见劝说无用,最后只是轻叹一声,将一本书和一把笛子送给了尉迟擎天。
尉迟擎天挑了挑眉,接过那本书,笛子却没要。
“这笛子是我驭兽族特制的,可帮助你学习驭兽之术,你光拿这本书可没有用,必须以笛子为驭兽辅器。”司马明见尉迟擎天只拿书,不由笑着解释道。
“我自然知道,但是驭兽辅器可不止长笛一种。”尉迟擎天不以为意地道,蹙了蹙眉,表情有些嫌弃,“这把笛子跟归海空的一模一样,我很讨厌他,所以也讨厌这把长笛。”
司马明和身后几人闻言,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来归海空那呆小子是注定要被这位表哥记恨了。
司马华轻咳一声,笑哈哈地解释道:“天儿,初学者一般都用长笛,你若是不喜欢这个,华爷爷可以给你送一个长得不一样的。”
尉迟擎天目光微动,道,“不必麻烦了,母亲早已将她的驭兽辅器传给了我。”
说着,他从脖颈间取出一根红线,然后顺着红线掏出了挂在红线上的短笛。
那短笛不过指头粗细,上面只有两个小孔,乍一看十分简单,但细细端详,又会发现这短笛做工精巧不像俗物。
归海冷和归海武见到这短笛的一瞬间,表情立变。
“爹,这果然是小妹的贴身短笛!”归海武心情有些激动。他自幼疼爱归海棠这个妹妹,二十多年没见,乍一看到这件眼熟的短笛,心里那些记忆也跟着涌了出来,又是欣喜又是感叹。
归海冷的表情十分克制,但眼里那抹湿润却骗不了人,他此时的情绪恐怕比归海武还要激动一些。对于他们驭兽族人来讲,在确定了自己的驭兽辅器之后,驭兽辅器是不会轻易离身的,没想到棠儿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的儿子。
尉迟擎天看着两位亲人激动的表情,干脆将挂在脖间的短笛取了下来,递到了归海冷手里,表情郑重地道:“我知道您思念母亲,您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母亲会回来看您的,我会说到做到。”
归海冷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短笛,放在手里细细摩挲。或许外人不知道,这把短笛是他亲自做的,当年他本想为棠儿做一个更好的,可是那孩子离家出走之后再没有回来过,他也没有机会再做一个。
过了许久,归海冷才不舍地将那短笛递还给尉迟擎天,长叹一声道:“既然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要好好保管。这短笛虽然只有两个孔,却能发出数十种口令,是当年我送给你母亲的。”
尉迟擎天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归海冷是他的外公,但他向来不会被亲情血缘这些东西束缚,他对归海冷谈不上亲密,却也给了三分的尊敬。
“外公,酋长爷爷,既然阿天不要那长笛,那能不能将那长笛送给我?”钟兰馨忽地道,双眼发光地盯着司马明手中的翠色长笛。
司马明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将长笛递给她,只是他说出的话却让钟兰馨大受打击。
“馨儿,我知道你也想学这驭兽之术,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学,而是你注定学不会这驭兽之术。”司马明的话里带着惋惜。几日相处让他很喜欢钟兰馨这个嘴甜讨喜的小丫头。若是可以,他倒想将这驭兽之术毫无保留地传给她,只可惜这丫头身上流着的血不是驭兽族人的。
钟兰馨不解地蹙了下柳眉,“这是为何?”
瘦老头司马华立马接话道:“因为丫头你跟我们驭兽族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以为这世上为何有驭兽族人,那是因为我们的鲜血很特殊,天生能够引导万兽。”
钟兰馨面露诧异,就连尉迟擎天也微微露出惊讶之色,显然也是刚知道这事儿。
司马华提到这事本没有露出钟兰馨以为的自傲之色,反而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样。
“驭兽族是被上天诅咒的部族……”司马明缓缓开口道,在这一刻,这位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