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坊主肯信我,我愿意继续。”
林青邰欣慰地笑了笑:“果然,坊主没有看错你,他当初选中你,可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里人多眼杂,你且随我来吧。”
看了看萧瑶,他又补充道:“你们几人,带着这位姑娘去休息吧。”
欧阳尘补充:“青邰,她的腿受伤了,需要大夫仔细医治。”
林青邰忍不住坏笑:“果然,我猜得不错,英雄难过美人关,真乃亘古之道也。”
“别胡说,在前面引路!”
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萧瑶被欧阳尘甩开,也不好跟上去,只好顺从他们的话,跟着侍婢离开。侍婢们搀扶着她来到后院的一处处所,亲自为她铺好了被褥,又将她安置在床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安安静静地做这一切。
刚刚林青邰特地用了内力压制了自己的声线,她虽然耳朵尖,也只听了个大概。
只听到什么地图。
地图?难道是欧阳尘手中的那个地图?
他依着地图下了山崖,又莫名前来江湖三大邪教之一的玉龙坊。前后诸多古怪之处,莫非都是因着那张地图?
“你们坊主,要带着我家公子去哪里?”萧瑶问,侍婢们不回答,依旧沉默。
萧瑶不肯放过,又问:“他和你们的主子是一早便认识的吗?你们家坊主和我们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公子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刚刚那位林公子带我家公子去了哪里?”
“他在这里安全吗?他在哪里,我需要去找他,喂喂,你们说话啊……”
然而,不论萧瑶怎么问,她们都始终不说一个字,就好像故意屏蔽了她一般。
“她们是不会回答你的。”萧瑶正问着,一个陌生男人从屋外走进。他温润的脸庞,全然没有坊中之人独有的戾气,反倒是谦和得如同玉面书生一般。
将药箱放在桌上,他轻声说道:“因为,她们既不能听,也不会说。”
“你是谁?为什么不能听也不能说。”
不会听也不能说,那不是聋哑之人吗?玉龙坊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一大派系,怎能用这些不中用的人?
似乎看得出她的疑惑,男人又解释:“在玉龙坊里做事,必定只能做事,其他不该听的不该说的,都应该不闻不问。你的问题这般多,当心与她们一样,成了聋子和哑巴。”
萧瑶瑟缩:“你是说,她们是被人……”
“没错。”男人微眯双眼,凑近几分:“不妨告诉你,那个让她们变成聋子和哑巴的人,就是我!”
萧瑶赶忙后退。
他生着一双阴险诡谲的狐狸眼,这样的媚眼,若是生在女人的身上,必定是妩媚至极的。可是长到了男人脸上,便如同妖孽一般。
他的注视,非但不能赏心悦目,反而让人禁不住浑身战栗。
见萧瑶真的有些害怕了,男人忽然笑起来,“呵呵,逗你的。我是云书,是玉龙坊唯一的大夫。哪里受伤了?告诉我!”
萧瑶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病腿,然而他眼疾手快,已经将她的腿控制在手中。萧瑶想要反抗,男人皱着眉头勒令:“别动,你的腿伤得不轻。”
只碰一下,就知道伤得不轻?
萧瑶对这个人千般不信任,却只能在他的钳制下顺从。在他的手里,萧瑶不敢妄动,任由他处置。
“这是怎么伤得?”
“从山崖跌落。”萧瑶警惕地回答。
“这么说,你还算幸运。”云书仔细地检查了她的腿部,然后探寻至骨内,比起欧阳尘他的手法要更加轻柔。
“听闻,你是欧阳尘带来的?他甚少带女人来,你还是第一个。”
欧阳尘?他竟然敢直呼欧阳尘的姓名!他可是皇上啊,他们却一点都没有畏惧之色。
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
随着接近玉龙坊,她越来越接近了这个可怕的事实。难怪欧阳尘即便被欧阳穆控制,却依旧可以坐稳江山。他的背后,并非只是孤身一人的,还有更加危险而庞大的力量。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江湖中流传已久的谣言,萧瑶顿时紧张得不行。
“可是……”云书抬眸,直视萧瑶的双眼:“即便你是他喜欢的女子,若你另有所图,便是欧阳尘阻拦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我是玉龙坊有名的毒医,毒物是我最得心应手的武器。能在我手中逃脱的,还没有几人。阻拦我们的,只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警告还真的吓住我了。不过,我不是你们的敌人,而是朋友。”
“哼哼,希望如此。”
云书麻利地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红色玉瓶,平静地说:“药下去可能会有所不适,忍耐一下,等疼痛过去便可以好转。这是我秘制的接骨之毒,能够让人体相断的骨骼尽快粘连。你的腿情况虽不乐观,不过,遇到了我,是你的幸运。我可以保证,明日你便可以如同正常人一般活动。”
萧瑶咬着唇瓣:“其实,你不解释,或许会更好。”
将腿粘连,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云书诡异地笑道:“怎么,会害怕?这就说明,你还不至于威胁到他。可是,我与你说的并非只是吓吓你,今日之事,若你敢说出去半句,这蛊象散便会直钻到你的骨髓之中,让你永世受这淬骨之毒。”
嘶啦——
药水洒在皮肉之上,萧瑶的柳眉立刻紧缩起来。
疼,钻心地疼。
刺骨的疼痛,渗入皮肤,所到之处都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