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瓢老爷爷脸上严肃的表情不由让我心中发憷,他一直都是嬉皮笑脸十分慈祥的模样,很少露出这种表情,现在他如此严肃的提醒我们,看来之前的大批妖怪还只是星色,一路走来虽然各种妖怪都被我们消灭了,但是野寺坊的事不禁让我心里有些担忧,昨晚那个情况要是没有人帮忙,也许我们真的要命丧此处了。
“你们来的路上应该已经碰到很多妖怪了吧,老朽光是站在这就能感应到之前路上的妖气少了很多,虽然说这句话有点不合适,但是老朽想说的是你们还算是幸运的,有很多妖怪你们都没碰到,雪山半山腰以上的妖怪要比之前的妖力更甚,只是老朽不能陪你们走下去了,野寺坊这个老鬼和我有段仇,所以老朽顺便解决了他,要是与其他妖怪动手老朽怕是会触怒山神,请各位理解。”滑瓢老爷爷叹了一口气。
忠行大人和滑瓢老爷爷似乎都很畏惧这里,已经强调过很多次这座雪山的危险,我理解他们的意思自然不能拖他们下水,抱拳向滑瓢老爷爷致谢:“我能够理解的,救我们一命已经万分感谢,不敢要求继续为我们冒险,多谢滑瓢老爷爷提醒,我们会多加注意,天已亮我们打算继续赶路,您就请回吧。”
和滑瓢老爷爷道了别,我们再次踩着厚厚的雪往上爬,从天空飘下的雪花密布眼前的世界,放眼望去是满眼的白色,雪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大,渐渐地形成了暴风雪,风雪混杂在一起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痛,这里的天气确实不正常,想到贺茂保宪和安倍晴明,说不定他们两个正摇着桧扇在自家庭院里赏枫饮酒呢。
我们头上围上了一层厚厚的棉布,只露出两只眼睛,脸是不受冻了,拒如此眼睛里却时不时地飞进来冰冷的雪片,我停下脚步揉了揉眼眶,干涩的眼睛被暴风雪吹得发红流泪,再这么下去还没爬到山顶眼睛就该瞎了,边上的破晓拉住了我的手,冰冷的双手紧握着萌生出了一丝暖意。
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快看,有一股白色的风暴卷过来了!快趴下!”
风力之大快要把我吹跑,我勉强睁开眼看到正前方刮来一阵猛烈的暴风雪,抱头把脸埋在雪堆里,后背灌进来凛冽的寒风和雪碴子冻得我的皮肤发红,来不及管那么多,不能被这暴风雪挂到雪山下去,按这高度不摔个粉身碎骨是不可能的,但是事情往往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身边的破晓不知何时被暴风雪吹得离开我有几步之远,狂风鼓动着我的衣服吹乱了我的头发,透过黑发的间隙我似乎看到有个人挂在了雪山边缘,糟了!是破晓!
“破晓!你们几个趴好了,用魂力定住自己别动!”我往空气里喊了一句,迎着寒冷的风雪一步一步往雪山边缘挪动脚步,背后一个雪浪将我打趴下,我吃痛地吐出一口鲜血,没想到这暴风雪这么厉害,似乎并不是简单的暴风雪,应该也是一个妖术高强的妖怪,我伏在雪地上往破晓那边爬去,嘴里既有雪又有血,破晓奋力抓着雪块防止悬悬欲坠的自己掉落下去,忽然又是一个雪浪打来,破晓双手攀附的那块雪块断裂,破晓大叫一声身子迅速往下**。
“破晓!——”心脏停止跳动,不要,我不要破晓坠入雪崖,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再次忘记我!
十指放出绿光巫线快速飞了出去,绿光巫线编织成的光网包裹住破晓承托起他落下的身体,只是我的力气不够大,连带着自己一起被光网拖到了雪山边缘,这时暴风雪逐渐变小,从某处传来玉香的一声惊叫,觉得手上重量一轻,头顶飞过一个黑压压的物体,紧接着从雪山崖底飞上来一只扇动着庞大黑色羽翼的大雁,黑漆漆的大雁背上躺着一团被绿光包围住的物体,我的心跳这才恢复了跳动,等“幻雁”飞上来后将破晓平放在雪地上,玉香晃了晃黑色手链,“幻雁”化作黑烟飞进了手链里。
暴风雪变小了些,我将绿光巫线收回,躺在雪地上的破晓皱着眉头睁开了黑玉双眸,我脸上的泪水已冻结成冰,紧紧抱住破晓害怕地发着抖:“破晓……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破晓摸着我满是冰渣的头发,也是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慌,其他几个人见状立马跑到这边与我们聚在一起,在确认大家没事的时候婀娜忽然哭了出来:“怀波大人……怀波大人他不见了!”
“怀波?!”我心里重重一沉,围上来的只有铁生玉香和婀娜,只有怀波不见了踪影,我离开破晓的怀抱将婀娜的手拉住,“婀娜,我们合力感应一下怀波的魂力,我不信他就这么消失了!”
“是,烟秀!”
闭眼合掌静坐,怀波的魂力很弱,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寻找起来非常困难,但是还好被我感应到了,我睁开眼从雪地上爬起来:“我知道怀波在哪了,他现在很危险,身边有妖气,我们要抓紧一点!”
瞳术“绿光”一直开启着,我将绿光巫线放出,五个人跟着巫线走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雪坑,果然海青色衣服的怀波躺在雪地上,他的边上还蹲着一个浑身是冰雪的女子,女子的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容,凑在怀波脸上好像是在亲他,发现了我们的靠近后女子抬起头看到我们吃了一惊,她的头发里夹杂着冰雪,眉毛睫毛全都挂上了冰渣,脸色惨白透明地几乎可以看见皮肤里的血管,被我们打扰了好事后脸色一变,周身的冰雪化作暴风雪向我们袭来。
“是雪女!玉香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