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钱婧依回的是秦府,不是太子府!
侍从怎么可能宣旨宣到这里?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只有……
想到这里,秦墨裕置在膝间的手陡然握紧。
果然,还没等到他给门外那所谓的侍从一个回应,紧闭的房门就被突然撞开。数十个蒙面的黑衣人悄然出现在门口。
“秦墨裕!不,该称为太子殿下了!今日既是你荣登的大喜日子,也是来年你的忌日!”
为首的人尖声厉喝,剑眉倒竖。眸光肃杀。
却只换来秦墨裕冷冷地一笑。
“再怎么遮面掩饰,却永远遮不住有些人早已昭然若揭的心思。何必多此一举呢,该如何。便直接来吧!”
不动声色地将怀中的钱婧依越发揽紧,秦墨裕一个旋身抽出床头悬挂着的长剑,带着她便试图冲出黑衣人的包围圈。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那个人的决绝,低估了他的狠心。
看着走廊上整齐有序的一干人,秦墨裕知道这一次他真的是下了狠心,做了最后的决定。
“茉茉,抱紧我。”
低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怀中眉头紧皱心神紧张的钱婧依,秦墨裕低声喟叹,轻语安慰。
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慢半分。
只是,敌人本就来势汹汹,单靠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敌得过呢?
不过寥寥几个轮回,秦墨裕的体力便明显开始处于下风。甚至渐渐不敌……
眸色忧虑地看着手上动作渐渐不支的秦墨裕,钱婧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得按照他的嘱咐紧紧抱住他越发纤细的腰身,半点儿不敢动弹。
可是,贴着他胸膛的脸却慢慢地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湿润。
乍然间抬头,钱婧依突然泪流满面,无声抽泣。
原来,是真的!
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他过得真的一点儿都不好。
眼眸陡然转凉,在所有人都诧异的注视中。钱婧依不顾秦墨裕的反对淡然松开了他紧固而令人安心的怀抱,久违而强势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但即便他再如何螳臂当车,再如何力挽狂澜。终究再不可能挽回任何!你们若是识相,便自觉退去,将我今日之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他,或许还能保得住最后的尊严!若是你们一意孤行,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衣裙翻飞间不复方才的绝望悲伤,坚毅的容颜肃杀之气满满,竟清冷地让人有些陌生。
那些黑衣人也似乎没有想到面对这样的困局,她竟然还能冷静从容至斯,一时间倒也有些没了主意,不知道究竟该退还是该继续。
就在众人愣神的瞬间,钱婧依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哨子,不过轻轻几吹,原本清冷而肃杀的院子里竟陡然多出了许多陌生来客。
“茉茉,你……”记叼刚亡。
讶然地望着院中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容颜,秦墨裕的薄唇几经张合,却怎么也无法掩去眸中的惊讶。
“是。你没看错。”
寥寥数语,解了秦墨裕的困惑,却也将院中原本杀气凛凛的黑衣人瞬时推向了绝地!
“人若善待我,我必然百倍还之,人若负我,我亦决不轻饶!”
神色紧张地拽着的秦墨裕朝着院外走去,任由院内厮杀声遍地,却也没有动容过半分。
“茉茉,对不起。”
本想护你一世周全,却到底还是让你踏进了那水深火热之地。
轻皱俊眉看着前方拽着他一路疾走的钱婧依,秦墨裕突然眼睑轻垂,低声轻叹。
钱婧依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身上那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伤痕,哪里顾得上他这突然而来的道歉?
若有若无地应了他一声,便开始神色慌张地寻找最快离开的方案。
不过,高位者最显著的优势便是无论你在哪里,都有着一干人等或真心或假意的关注,随时注意着你的动向。
是以,钱婧依和秦墨裕走出秦家还未有多远,太子护卫队的领队将军便带着匆匆赶到了。
“卑职护驾不力,望太子殿下责罚!”
蓦地“噗通”一声跪地,领队将军认罚认得极其爽快,却是让钱婧依无比嫌弃地皱起了眉。
“若是靠你们救驾,我们早就死在秦府了!墨裕走!我们去雅阁治伤!”
转身就想拖着秦墨裕去往雅阁,却发现他此刻神色肃穆地异常。
忧虑地在他周身打量了又打量,钱婧依不安地刚想开口询问,却听见他低沉而浑厚的声音竟带着不可遏制的杀意,狠狠地指向单膝而跪的领将!
“今日的一切,只怕都是你们合伙安排好的吧?墨将军?在你们眼中,大概只有三皇子肃墨才配的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吧?恩?”
抬眸轻轻拍了拍她紧握着的手,秦墨裕冷声依旧,眸光更是冰寒几乎要将人冻结。
“容妃娘娘本就是墨将军的青梅竹马,虽然后来种种原因未能厮守,但现在既然有求于你,想助她自己的儿子成为储君,想必以墨将军如此的英雄盖世,也大抵是舍不得拒绝的吧?”
蓦地欺身靠近已然惊呆了的墨将军,秦墨裕五指陡然收紧,将他的脖子狠狠握在了手中!
“本宫在狱中的种种,钱、秦两府近端时日来得遭遇,还有钱府公子钱景塘的伤都是你们的杰作吧!”
神色骤然阴翳,秦墨裕突然开口的话让原本就心思陡沉的钱婧依突然就怒了!
小塘不过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