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暮‘色’透过窗棂投进房间,整个房间氤氲出一片‘迷’‘蒙’。‘玉’立在轩窗前的白‘色’身影瘦削颀长,晚风吹起他的衣袂,飘然若仙。此刻,‘花’非霁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带着可以冰冻一切的冷漠,一双眸子仿若沉浸在千年寒潭里的墨珠。
良久,静默无声。他从贴近‘胸’口的衣襟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后当他看到里面放着几根绣‘花’针后,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迷’茫、痛苦、愤怒、彷徨……
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晚,之后被那个‘女’人用绣‘花’针招呼的情景。那个‘女’人就像是一只有着利爪的猫咪,原本他以为靠着自己的真心迟早会感动她,却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他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唇’勾起一抹自我嘲讽的弧度,然后取出盒子里的绣‘花’针狠狠扎在了他的心口上。可是他的身体竟然失去感觉了一般,麻烦得感受不到疼痛。也许,当冥剑从蓝璃国回来告诉他真相时,他就跟着死去了。
“霁哥哥,你在做什么!”便在这时突然闯入的‘玉’娆看到‘花’非霁近乎自残般将一根根绣‘花’针往他‘胸’口狠刺时,她吓得顿时惊呼制止。
“霁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做这样的蠢事呢!”‘玉’娆上前一把夺过‘花’非霁手中的绣‘花’针,心里怒意横生。
“出去!”简短的两个字带着冰雪般的冷酷从‘花’非霁的嘴里狠狠吐出,‘玉’娆神情一震,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双眸子哀怨无比地望着‘花’非霁。“‘玉’娆,今生今世我‘花’非霁都不会娶你!”‘花’非霁握紧拳头,‘胸’口有淡淡的血丝漫过衣襟,留下一片殷红。
‘玉’娆忽地笑了,笑得明‘艳’动人,最后连眼角都沁出了点滴泪水。霁哥哥在寒潭里昏死后,她听冥剑说了所有的情形,霁哥哥原来是为蓝璃国岳灵惜而心伤昏倒。当时她是多么心痛与不甘。
从小到大她对霁哥哥百般讨好,却难以换来他一个温暖的眼神。可是霁哥哥却对蓝璃国一个‘交’情不深的‘女’子神魂颠倒。她自诩这天下难有比她优秀的‘女’子,霁哥哥如今对那个‘女’人如此珍视,将她究竟置于怎样的境地!
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霁哥哥,你娶不娶我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一定要珍爱自己的身子。”‘玉’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下一刻满脸委屈地说道。
她已经听过了冥剑对她转述的一切,相信霁哥哥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岳灵惜的心,那么她还担心什么呢。霁哥哥不娶她,还能娶谁?其他的‘女’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再者义父出于天山族的利益考虑,也绝对不会让霁哥哥破坏天山族千百年来定下的少族主与圣‘女’结合的规矩。所以,来日方长,她有信心一直这样等下去。她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想到这里,她垂眸遮去眼里算计的‘波’光。
‘花’非霁冷眸睇望着‘玉’娆,‘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玉’娆,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也只有老头子也会相信你的虚情假意!”
忽地,脑海里不期然地又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不得不说岳灵惜虽然冷心冷肺,但是她一向不伪装,不做作,她的冷漠、高傲都是别人清清楚楚可以看到的。此刻‘玉’娆和那个‘女’人一比,他瞬间就觉得眼前的‘玉’娆实在丑陋无比。
该死的,明明那个‘女’人对他的爱视若尘埃,他的心里竟然还有一些希冀,一丝期盼,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非霁狠狠咬了咬牙,尽可能地强迫自己去想一些之前岳灵惜对他的不好举动,可是所有的种种却变成了怦然心动。‘花’非霁丧气地坐回‘床’榻,心里忍不住唏嘘。那个‘女’人就是他的灾难和劫数。
一直以来他都不相信命中注定的说法,可是忽地就想起灵玥曾说过的七殇劫。苍白的‘玉’容上神‘色’不断变幻起来。这个世界上曾经因为遇到过那样一个出众的‘女’人,于是其他的‘女’人都成了将就,而他素来挑剔,她是绝对不会将就其他‘女’人的,即便是这辈子孑然一身。
见‘花’非霁对自己的态度十分不好,‘玉’娆便不想呆在这里遭受‘花’非霁的白眼,于是告辞道:“霁哥哥,你这两日好好休息,你身子太弱,等调养得差不多了,我再照义父所说的法子除去你的寒毒。”
‘花’非霁闻言,冷声一笑,“不劳你费心了,我是死是活跟你无关!”
此话一出,饶是‘玉’饶一直佯装着好脾气,也是隐忍不下去了,“霁哥哥,你该知道‘玉’娆的‘性’子,想要得到的人就一定会得到!对于你,‘玉’娆势在必得!”说完,‘玉’娆大笑而去。
‘花’非霁气得双目喷火,额头上青筋尽现,若是现在他可以动用武功,绝对一巴掌拍死‘玉’娆。
‘玉’娆刚从‘花’非霁的房间出来,便看到她的心腹婢‘女’匆匆往这边赶来。她心中一动,迎上前便道:“什么事?”
那婢‘女’谨慎地扫视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悄然道:“回小主,四大护法已经带了蓝璃国的岳灵惜到了前殿。”
‘玉’娆闻言,脸上划过一抹狠‘色’,随即冷笑道:“来得好。本小主现在就去看看这岳灵惜究竟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