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君昨晚怎么了?好像一直做噩梦,还说些稀奇古怪的话。”王后****半露,端一碗香茗,微笑而关切地看着我。
“好像是做了很多梦,我说什么话了?”奇怪的是明明晚上是跟依噶在一起,可是早上醒来看见的却是王后,以至于我有些怀疑自己有轻微的神经错乱。
“就是说了些听不懂的词语和不认识的名字,大概是皮君在谷外的亲人吧。”王后斜躺在我身旁,将香茗送于我口边:“来,趁热喝下去,大概是焦虑的缘故。”
亲人,是啊,好像梦见爸爸妈妈了,还有唐婉丽吧,在谷中已快两个月了,他们都还好吧,这段时间沉迷于甘醇暖怀之中,已经没有刚来时那么想家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迷失了,迷失在这温柔乡中,忘记了亲人的挂念和为人之子的责任。看来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再过一旬皮君就要和依噶举行结婚大典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准备大任。”王后继续说话,脸露红晕。
“怎么这么着急?”
“再过几个月罕宝满十八岁,举行加冕典礼则可能预任大祭司,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把你作为丞相任的第一人选。”王后殷切地回答,满眼艳波:“这样我俩往来温存也更加方便了,难道皮君不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只是有点内疚,毕竟罕宝是我的好朋友。”我努力为自己的推脱找寻借口。
“这个世界哪有真正的朋友,兼是为利而聚,祭司让罕宝跟你交朋友,也是因为你廪君使者的身份。”王后说到祭司和罕宝便露出些狰狞的样子。
“可不可以跟公主结婚但不担任丞相的职位呢?”我觉得这样对于祭司和罕宝似乎公平些。
“你糊涂啊,与公主结婚的最大目的就是接任丞相祭司之位,祭司之位因为是世袭的,还有得商量,但丞相是一定要当的,不能让楚家大权独揽。”王后着急起来。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得罪祭司,使得平静的绝谷顿生争斗。”我感叹道。
“你以为这绝谷风平浪静,其实哪一天不是暗潮汹涌,祭司和巴王一家,不是你死便是我忘。”王后恨恨地说,眼露杀机。
“没有这么凶险吧,我看祭司对巴国很忠心的。”我企图说服王后,化解些他们之间的仇恨。而且,巴王一家的衰弱其实跟王后有很大的关系。
“皮君你太天真了,如果任由楚家坐大,则你我不仅没有话语权,甚至连性命都难保,尤其皮君你抢了公主,变成了楚家的死敌,更是难以全身而退。”王后着急地规劝我,其实她说得也有道理,这可真让我难以抉择了。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我无奈的自言自语。
“皮君放心,只要你坚决站在我们这一边,有巴王撑腰,那楚莲生便奈何不了你。”王后担心我动摇,继续为我打气,我这才知道大祭司的名字叫楚莲生,一个很文雅的名字。
“而且我们这边还有三个洞主和一个卫队长,足可以和他们分庭抗礼了。”王后步步紧跟,将我栓牢。
“但愿不要让婚事变成闹事就好。”我喘喘不安起来。
“你放心吧,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王后见我心安,兴高采烈起来……
没有了罕宝,我便成了个半盲人。谷中的人虽已认识不少,但都不是合适交流的对象,这个时候才想起罕宝的可贵。又不愿意天天腻在内宫,便索性回到黑暗的宾室,继续修炼内功和独创武艺。
我已在黑暗中度过了好几天,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着什么事。数数洞壁上的刻痕,已有五十多道,不知不觉近两个月的时间快过去了,我现在真的很想家。想念父母姐妹同事朋友们,还有唐婉丽,她也想我吗?我脑中唐婉丽的形象已快模糊了,一会儿变成丽雅,一会儿变成依嘎,常常觉得精神恍惚,脑中像是有虫蚁在爬,蚕食着自己的神经。
内功的修炼也遇到了麻烦,总是有两股气流在身体内碰撞,彼此争斗,不相上下。有时会觉得血液翻滚,身体发痒,甚至像疯狗似的想咬人。
糟糕,我觉得可能是自己的修炼方式出了问题,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忽然想到王后的父亲药师,便找到龙格一起去拜望他。
药师家还有一个儿子,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的,但眼神却很特别,与年龄有些不相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见龙格和我,连忙施礼,引入洞室内。
药师为我诊断了脉象,沉默片刻,开了两剂药方,让儿子搭配好了包给我,吩咐了用法和剂量,我从药师的脸上看到一种神秘的眼神。
服了药师的药剂,身体状态顿时好了不少,便继续练功。除此之外,就是专研我的一项重要发明,绘制图纸。
我已经可以自由的使用火把,尽管有通风装置,但火把在洞穴内燃烧太久的话还是会使氧气稀薄,必须隔断时间到外面去透透气。
其间公主来过两次,我们就在宾室内过夜,我不想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依然放心不下罕宝,决定到他家去一趟,也顺便拜访下祭司。
在月色的映照下,我已经可以不用火把自由的行走了。
一个人行走在绝谷的夜空中,头顶是一线暗蓝色的天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星星,真的有时光穿越的感觉。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声,也没有鸟鸣,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