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桑城接到了莫濯南打来的电话,莫濯南的语气同平时不大一样,就像是垂死的老人一般声音枯槁,桑城几乎要以为莫濯南的病情变得更严重了。
“桑城,帮我去苡薇的公寓盯着她,她有什么举动的话,立刻打电话来跟我报告。”
桑城不明白莫濯南这样安排的意味,但还是答应下来,开车来到向婉的公寓楼下,进行监视工作。
其实莫濯南并不是想要监视向婉,而是担心她在得知这一切后,会不告而别。
她现在的身体,如果真的走了,一个人该怎么生活下去?
现在很想见她,很想对她说声对不起,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他还是让她怀上了。
他满口仁义道德,可是到最后却让她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为他生下孩子,莫濯南如今对自己的只有鄙视和憎恶。
开车来到江边,河面不太平静,冷风夹杂着潮湿一阵阵的向脸上袭来,他坐在椅子上,背靠在椅背,望着不断掀起波澜的江面。
等到莫清炀找到莫濯南的时候,男人仍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宛如雕塑。
“大哥,我们回去吧。”莫清炀知道这一切他虽然不是罪魁祸首,却是因他而起的,他说:“我在国外认识很多这方面的权威,等苡薇剩下宝宝,我们就立刻为她做手术……”
“让我冒着会永远失去她的危险做手术吗?”莫濯南目视前方,眼中不满沧桑。
莫清炀没了声音,这种可怕的结果谁都不愿意它会视线,却又不得不考虑。
忽然,莫濯南站了起来,身体轻微摇晃了一下,就朝着车子走去。
“大哥,你去哪?!”莫清炀紧张的问道。
莫濯南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说:“去找她。和她说soy。”
并且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向婉听到门铃声的时候已经睡下了,于是匆匆起床来开门,可能是起的太猛了,昏昏沉沉的走到房门口就开始天旋地转,幸好,她还记得要拉开门,莫濯南刚进来就见到眼前的身影突地晃了晃。
莫濯南眼里出现一抹焦急,连忙伸手扶住她:“还好吗?是不是眼睛又出问题了?”
向婉没太挺清楚他问了什么,只是摇摇头,等清醒了几分后才对他说:“我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濯南,帮我去沏杯糖水吧。”
莫濯南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点头,先扶着她坐回沙发,才去厨房倒水。
男人离开后,向婉才露出一丝痛意,手指掐了掐太阳穴的位置,昨晚没有睡好,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只是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因为怕莫濯南会担心。
喝了点糖水后,向婉也恢复了一些,回过头来看莫濯南的眼睛,出现些微的疑惑:“不是说今天不过来了?”
他挑唇,只是弧度很浅:“突然想你了,所以就跑过来了。”
向婉轻笑一声:“我不相信。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这人很体贴,前一晚他生病她一直在照顾,所以今晚一定会留给她好好休息的时间。原本说过不会过来了,却突然大半夜的折返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莫濯南垂眸,沉了沉,倏地抬头望向向婉的眼睛:“苡薇,我会做你的眼睛。”
她稍稍一怔。
这时才想起来刚进门的时候他隐约问过她眼睛的事情……
只有刘主任和莫清炀才知道她的情况,莫濯南如此说,证明他已经知晓了她的状况。
不是不感动,更多的则是一种深深地惶恐盘踞在心头。
当初曾那么为了这个病情欺骗过他,隐瞒过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但终究,纸还是包不住火的。
“对不起,濯南,我是故意不想让你知道,而是……”
“我都懂。”他紧紧抓住她不安局促的双手:“你不想让我担心,不想让我难受。可是一想到你自己在承受这些,我就没办法原谅自己。苡薇,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说,从开始到现在,总是我在有意无意的伤害着你,我身边的家人也从没有给过你呵护。这一点,对不起。”
向婉摇头,想说话,喉咙却被什么东西梗着。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们现在只要好好想一想未来该怎么做。你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好好地爱惜身体,就算真的到不可不做出抉择的那一刻,我也希望保住的人是你,而非宝宝。答应我,就算是盲掉也好,再失去记忆也好,只要还活着,就是给我希望了,好不好?”
向婉看着他带着乞求的眼睛,根本没办法拒绝。
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莫濯南眼圈涩然,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太多的艰难了,和她在一起似乎要花费一辈子的力气。等他有能力有机会可以和她一生一世,生死却阻隔在他们中间,成为了最大的难题。
可是他怎么能甘心?
那么用心去爱着的女人,那样即便放在掌心中害怕会融化的爱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老天给夺去?
向婉不知道莫濯南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所谓的未来,可是只是此时安心的窝在他的胸膛,就好似时间在这一刻停驻都觉得很值得。
或许这就是爱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向婉找不到莫濯南的身影,床头有他留给她的一张字条:“去办些事,晚上回来。濯南。”
向婉放下纸条,轻叹了一声,起床的时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