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脸色苍白,一个目光幽深。
病房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走廊上巡查的护士的匆匆脚步。雷鸣突然站起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只是他突然的举动却让陆笙心里一颤。
每次他有所异动的时候,都代表着他发觉了什么。冷汗再次顺着额角滑下,坠入挣扎时半是敞开的衣襟。
胸前的美好半遮半掩却越发的引人犯罪,陆笙此时却没了心思去挡上春光,反而是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雷鸣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无从得知,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期盼着任务快点熬过,让她得以解脱。
时间从眼前一点点的溜走,陆笙甚至可以感觉到秒针的颤动。
“你骗我!”突然她眼前一花,紧接着那只大掌不偏不倚的贴着她的耳边垂向床头,狠戾的声音响彻在房间内,吓得陆笙连气都不敢喘。
好一会儿,才勉强的拉回心神,故作冷淡,“雷大寨主说这话可是有证据?”
“证据?别跟我提你们警察那套伎俩。”雷鸣眸色昏暗,迫视着她的眼,里面的审视逼人。
他向来直觉精准,若不是被那则新闻扰了心湖,也不会做出这等失了分寸的事。但眼前的女人淡漠的眉眼,加上自己一路而来的顺畅让他失去的警觉再次袭上心头。
他是警局的心头刺,警局的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而如今却一路畅通无阻,甚至可以说是顺利的有些过了头。他可不认为凭着他一己之力能够混进警察的房间而无所觉。
更何况,现在想来,方才陆笙醒来的时候,眼底的神色有异,必是有诈。
他眸子一瞪,随后那只沾了墙灰的大掌收回,猛地扣住了陆笙的咽喉。
“我欣赏你,不代表我会无底线的纵容你。”他每说一句,手中的力度就加了一分。“你是笃定了我不会杀你,才这么有恃无恐。”
陆笙被掐着脖子,呼吸渐渐变得稀薄,她使劲的扯着钳住她的那只大掌,但却纹丝不动。胸腔内渐渐的攀升起辣痛,像是被飓风穿肠而过的疼痛,她把口张的大大的,却越发的感受不到空气的凉薄。
耳边的话语似乎是被什么隔膜在了身侧,只能依稀辨出对方张张合合的薄唇,却听不见一丝声音。
在她意识模糊前,陆笙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似乎太过短暂,让她还没来得及去享受就悄然结束。
她不甘心,不甘心。
不甘心三个字就像是烙印在了她的心里,在她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还徘徊在自己的大脑。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雷鸣手指不断紧缩,直到再也听不见手中人的浅浅呼吸时,蓦然回过心神。
待他反应过来,陆笙已经因为严重缺氧而陷入了昏迷,双眼充血的样子十分可怕。
他蓦地将手一松,而后眼看着陆笙的身子软软的跌落在床上,自己却是手指发颤,喉咙像是卡住了什么般想叫她却说不出口。
他都做了什么!
慌忙按下了病床旁的紧急按钮,他却连看都不敢再将视线落在陆笙的身上。只是余光看了她一眼,他却已经是冷汗遍布了后背。
不等他有所犹豫,门外因为方才的铃声而变得忙乱起来。踢踢踏踏,脚步絮乱,雷鸣只再瞧了床上人儿的侧脸一眼,便仓皇跳窗逃跑。
夜色弥漫,明明月色刚好,却成了又一个不眠夜。
急诊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但外面的人却等的越发焦急。
夏仲宁绕着急诊室外的长椅兜兜转转,心绪不宁。若不是他刚好在警局值班留守,他甚至会就这么错过陆笙昏迷的讯息。
“你别转了,转的我头都大了。”杨文龙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他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去。
警队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故,他这个当头的首当其冲受到良心的谴责。
厉莫庭之前和自己说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不是很赞成。但当事人同意,他也就没有多加阻拦。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愚钝。
若是雷鸣能够这么轻易的被他们把玩在手中,也就不会斡旋这么久而没有一点成效了。
“杨局,你不是说厉莫庭他去九天寨了吗?为什么陆笙会被偷袭?”
这次的偷袭的具体内容只有杨文龙,厉莫庭和陆笙三人知晓,其他人只知厉莫庭去九天寨谈判而不知其他。
因而夏仲宁对此事的情况,着实不解。
杨文龙被问,也只是抿了唇。他答应过厉莫庭,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倒是你,别再冲动了。”
夏仲宁被说的不服气,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硬气的时候,于是双手往兜里一插,垂眸靠着墙,不再言语。
等待总是漫长的,只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却像是熬过了几年的光景。
陆笙被从里面推出来的时候,夏仲宁第一个冲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
被他激动的抓着手臂,医生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尽责道,“病人大脑严重缺氧,现在还未脱离危险期。”
说完,也不管夏仲宁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叮嘱着护士将陆笙推去了重症病房。
前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女人,今天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这样的结果,换做是谁也无法承受。
夏仲宁虽然被陆笙拒绝,但他的情意却不是那么容易消减的。现在看到心爱的人这般境地,更是心痛的滴血。
“杨局,你就告诉我,是不是雷鸣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