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还没反应过来,赤子烈和冷霜凝已经走到近前。 两人停住脚步,同时目光向那守城的官员一扫,那官员立时从椅子上翻下来,模样滑稽狼狈。
那百里镇的护军统领却是惊醒过来,呼喝一声,兵刃在手,向着赤子烈便是一指。
赤子烈目光一扫,衣袂无风自动,那统领却只觉一道热劲逼面拍来,脚下地面都在一瞬间塌陷,那塌陷的石块一块块化作刀刃,风沙烈马般自脚底浑然一斩!那统领惊呼一声,纵身便要向后躲退,但脚下的地面却不知怎么化作深渊,他坠入其中,万千刀刃跟着他一同坠下,顿时将他砸穿剃肉成骨……
“啊!”统领发出一声惨叫,城门内外众人惊惶不定地看着他跌坐在地,冷汗湿浸衣衫,在晚霞映照里如血般自额间淌下。
不知过了多久,那统领依稀发现自己还活着,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惊惶翻看自己的双腿,低头去看地面,只见一切完好,哪里有万丈深渊?哪里有风沙刀刃?
一切不过是赤子烈那一眼的威压所生的幻象罢了。
这时,一群人也都才慢慢反应过来,不由个个张大了嘴。
“修、修为……”
五国大陆众所周知的废修之体,炎国烈王赤子烈,怎么会有威压存在的?众人纷纷不管敬不敬的,一齐以神识试探,这一试探之下赫然大惊!
这、这修为,竟是无人能看透!
即是说,赤子烈如今的修为在这里所有人之上!
赤子烈冷哼一声,这一哼才让众人纷纷回神,惊疑不定的眼神里终于换上惧色,护军们谁也不敢再用兵刃指着他。
守城的官员过来行礼道:“下官拜见殿下!殿下被魔族强虏出城,陛下甚为忧心,下旨多番找寻,命下官们一有殿下消息,务必护卫殿下安全回宫!”
“哦?是么。”赤子烈眉峰一扬,看不出喜怒,只问,“本王无事归来,陛下可安排了宫宴为我压惊接风?”
那官员一愣,觉得赤子烈要么是大怒,要么是不肯乖乖跟着回宫,怎么也不该是问出这么一句来,正不知怎么答,听赤子烈又道:“且本王带了王妃一齐进宫,陛下怎么也该摆下宫宴、召齐群臣才是。你立刻派人回宫传话,要陛下摆下宫宴,百官齐聚,本王才肯回宫。稍有怠慢了本王的王妃,本王便不踏入皇城。”
王、王妃?
守城的官员和护军们纷纷看向冷霜凝,连城内外的百姓们都纷纷向冷霜凝行注目礼。
却只见少女立在彩霞里,眉峰一皱,一脚踹在赤子烈的脚踝上,板起脸来,“赤子烈!你又乱说话!”
男人在众多注目中微微侧身,不见生气,反而爽朗一笑,牙齿洁白,晃得人眼疼,“我乱说话,总比你乱踢人好。阿然,你这暴躁脾气,得改。”
“我暴躁?”少女眉毛一拧,看起来真的有几分暴躁。对上欠揍的烈王,她真的暴躁!
男人笑得更加朗烈,“不改也行,反正我受得了!谁叫我看上你了呢。”
这话赤子烈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就该是这么回事,冷霜凝却听得眼里冒火。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真没想到,粗枝大叶的烈王殿下,还会玩这种心机。
赤子烈笑得很愉快——废话!眼看着你都看上凤天那小白脸了,本王不努力,女人都被人抢跑了!我就来个昭告天下,到时走到哪里,你在别人眼里都是我赤子烈的女人!凤天再跟本王抢,那在天下人眼里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冷霜凝气得险些丢他一人在这里不管,但好在她不是这么不顾大局的人,顿时便把这账先记在心里,等日后一起清算。
两人在城门前你一言我一语,完全视这阵仗和即将入宫的险境于无物,看得众人惊疑不定,守城的官员更是拿不准赤子烈此话是认真的,还是玩笑。但却不敢耽搁,就怕这两尊大神忽然改变了主意,再从这小镇子里杀将出去,到时从眼皮子底下放走了他们,这些守城的人全都性命不保。
因而没人敢耽搁,守城官立刻发出飞信符,急报炎国皇宫。
一会儿,便有一队御林金甲疾驰而来,飞信符先一步到了百里小镇。
炎皇在宫中设下宫宴,召齐百官,传赤子烈和冷霜凝,入宫觐见。
来接人的是护卫炎金宫的御林金甲,从万赤城到百里镇,沿途百里,须臾便到。
但这三千御林金甲尚未驰到百里镇,便见一男一女两人信步行来,身后远远的跟着百里镇的护军,诚惶诚恐。
那御林金甲的统领正是前些日子将赤子烈看守在宫中的将领,姓华名茂。他人未至,便已被赤子烈周身的威压所慑,不由惊骇,这才信了飞信符中所说,他竟已非废修之体!
好在同来的还有帝京仙宫的掌院老者,以及仙宫三位执事长老,这三位长老皆是在那夜行宫被毁之时参与抓捕冷霜凝之人,此刻又被派了来。
五人一齐驰近,眼底神色都是连番巨变,唯有那仙宫掌院的老者抚须笑道:“恭贺殿下!”笑罢便去看冷霜凝,“女娃,老夫与你又见面了。早知要进宫面圣,何必当初多番抵抗缠斗。”
冷霜凝负手立在赤子烈身旁,冷笑,“当初是我要走,如今是我要来。自然不同。”
这话可谓狂妄,立刻有一名仙宫的执事长老喝道:“放肆!好狂妄的口气!陛下岂是你要见便见的!”
那长老话音一落,便只觉大风扑面,重锤般逼面拍来,顿时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