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宾士望向润元太子,润元太子微微点头,礼宾士忙道:“下位论讲!”
此时众大臣也观望润元太子脸色变化,企图观出端倪,怎奈润元太子始终秀面挂笑,毫无破绽。台上二十几位重臣,为官多年,察言观色已是本行所技,此时却无一收获。而元靖公主神色更是让众臣惊奇,此时元靖公主面色冷淡,台上青年论述犹如未耳,目光始终死死锁座坤,眼神平淡无瞐?
又是三位青年才俊论述,论述观点竟皆是割城求和。或许天意所授,除却郭坤,其四子皆是公孙离党羽一席之后。最后只剩郭坤一人未论述,然此时,郭坤正心神不安,元靖公主冰冷如刀的目锁,犹似实质,心摇肝颤,冷意愈重。
片刻,礼宾士点到郭坤论述。郭坤闻听,突紧闭双目,沉默片刻后,顿然昂首挺胸,正色凛然。目光竟主动对迎元靖公主,眼色冷淡。
元靖公主正目锁郭坤,突然发现郭坤气质急速变化,竟主动找上自己目光而对视。心中顿时又惊又怒。惊是心中已然定格评定的郭坤为龌蹉之徒,怎会有凛然之气,怒是郭坤此举实为大不敬,不由脸色更冷,凤目顿现杀机。
郭坤目视元靖公主片刻后,竟又环视点将台上周坐的众臣,一一目光扫过,如同点阅。此举众臣不由一一面现冷色。环视作罢,郭坤微微一叹,神情突转失落,愁容上色。声沉如钟,字字顿挫道来:“在下不才,不学无术,学浅位卑。国家之大事,庶民怎可妄言?”言讫,又是一叹,竟转身远望天边后在点将台上俯视军校场一周。
“哼。”一声轻音不屑,上官云天白眉微蹙,“故弄玄虚,亦是朽木废材!”
“呵呵。”公孙离轻笑,“上官丞相评论尚早,且看此子后话如何,说不定能有独树见解也未可知。”
上官云天又是一声轻哼,闭目不语。
果然,郭坤此刻话音又起:“但今日既受考问,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言表言者无罪,在下本有一丝犹豫此时也坦荡开来。在下斗胆倾吐心声,如有失礼,妄言之处,望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及各位大人莫怪!”说着道出一段“名垂天元帝国千载的名言”。
郭坤张开大嘴,“人之根父母也,父母之根家也,家之根国也!先辈开创,后人传承!前人凿井,后辈滋养。天下万灵繁衍生息,不过父劳母血国之庇护。人智而别兽,兽尚知感恩护穴,人岂不明孝道报国?人心无根何以立?嗯,人者……嗯……”郭坤正正义凛然滔滔不绝,突然低下头来,语断声止。
众人正听得入神,忽而中断,见郭坤低首不语,皆有不解。
片刻,润元太子望向郭坤,无人察觉间,嘴角轻勾,蔼然道:“尽吐心中所想,本宫再次重申,言者无罪,汝继续畅所欲言。”
郭坤闻听,忙深躬一礼应诺,只是又是低头不语。润元太子话语明显有鼓励之意,众人见郭坤继续无语,不由皆心奇渐浓,皆不做声,全神静等下文。
然而此时郭坤心如乱麻,“妈呀!昨天我背的好好的,怎么卡住了!下句是什么了?怎么想不起来了!哎,刚才真不该看元靖公主,被她那冷霜脸全吓没了!哎!不行!不能卡住!本少爷的惊天阴谋怎能就此而半途而废!说吧!不就是保卫疆土寸步不让,精忠报国之类的话语吗。箭在弦不得不发!发!”郭坤猛一咬牙,猛然抬起头来,声调挑了几倍,如铁杵击钟,声声震耳。
“人者,不是光说不练!得做!父母在外受人欺辱,子应提刀拼命!国家受人侵踏,民应举矛死战!割城求和?”郭坤越说越是激动,小三角眼不由一翻,倒是一副不可一世神态,几分霸气:“此言出自qín_shòu之口!嗯!qín_shòu不如!走兽因挣地界而知群殴咬杀,堂堂男儿竟懦弱退让?不要讲什么五国疆土不均,以为求衡,说什么天意所为。那百姓庶民之家且不一般大,为何不统一规划?割让七十余城?七十余城!不知是我天元先辈当初用多少鲜血英躯拼换而来?让于外鬼?这岂不是把祖宗的基业跪伏奉献他人?再说!这七十余城的地界又有多少我天元百姓人家的祖坟?怎么难道说把祖坟因此而迁吗?若是不迁,那每年祭祀如何祭拜?莫非让祖宗改性换国吗?还有这七十余城的百姓怎样安顿?是化为南阳所有,还是重新再择家业选地?又有谁可以保证,即使我天元让出七十余城,日后南阳不得寸进尺?把祖宗留下的基业拱手卑躬屈膝让于虎狼,把祖坟丢弃而奔逃保命!大言不惭,还巧辞令变。丢人把祖宗丢了,可以说丢人丢到极致了。堂堂男儿,白须饱读,竟道貌岸然满口喷粪,真不知害臊羞耻!活于世间真糟蹋粮食!难道忘却你口中所食,谷种是何人教你栽培!如若因这些qín_shòu所言,那为何当初不主动找南阳,把我天元七十余城献出,为何等到南阳东侵我天元时,做此决定!说贪生怕死就得了!哪那么多废话!在下看来,此种言论者莫不如就此去南阳投国,在我天元如同大粪,脏我国民!以在下看来,此种话题无须讨论!国难之时,是男儿理所应当就要保家卫国战死沙场,虽死犹荣!安且苟活退缩者全部斩杀!以正我天元国威!兵力不足南阳十之二三?哪怕十万比一,单刀立于国土,死后那南阳恐怕也是敬佩千秋!不枉白活这一世人间!闻敌如鼠,不入黄土,此时也遗臭万年!再有,在下真怀疑这些求和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