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尽管她杀害了春香楼里面的姑娘,不过她并没有完全丧心病狂,她所伤害的全是一些在她眼里该死的人,贪婪恶毒的老鸨,表里不一的小翠,娇纵刻薄的妓女们,春香楼只是她报复的起点,潘老鬼、王三,还有冰寒,断流,全都该死,他们那般害她,她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到于他们把自己奕成这副模样,无异于自挖坟墓。恐怕这点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愤恨又增加了一层,浑身血脉贲张,回头一看自己的伤口,竟然愈合了。她感觉身体又恢复成之前生龙活虎的状态。
此时,她躲在山洞门口,只等着夜幕降临,悄悄地潜入潘老鬼的家里。
可是,对于蛇的悲伤,无关风月却没法理解,更毫不知情。他还固执地认为自己对付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吃人怪物。他从春香楼回去后,询问了下人,依旧没有频漫的消息,无关风月联想到春香楼里面的蛇,不由地生发出这样的想法:那频漫不会被蛇吃了吧。
关于大蛇血洗青楼的消息不径而走,蓬莱县的村民们都纷纷来到府衙,要无关风月无论如何都要替他们作主,一定杀了那蛇,要不然每天就生活在惶恐之中。
无关风月顿感身上的压力很大,他一个人连夜出了衙门,四处寻找着大蛇的踪影。寻找了半天仍然无果,他又返回到了蓬莱县的县衙,跳上府衙的屋顶上,因为从这个角度,视野十分开阔,那蛇晚上若真出洞,引起的动静肯定很大,他马上就能辨认出方位。
夜渐渐来临,赌坊里面还是向平常一样。潘老鬼在赌坊里面,悠哉悠哉地吃着茶。尽管手下有小厮告诉他,春香楼被一条蛇“灭门”了,那人叙述得绘声绘色,两只胳膊拉长,“有这么粗,好吓人啊,那蛇真是太恐怖了。”但潘老鬼却很不屑,底气很足地问那人,“你说这蛇为何什么地方不去,偏偏去了春香楼,而且我还听说了,那蛇可不吃男人的,死的全是那些女人。”
那人琢磨着,不确定地对潘老鬼说:“莫非那蛇是春香楼的仇人?”
潘老鬼瞪了那人一眼,“非要我这样点明,你那榆木疙瘩才能开窍。那蛇再厉害,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也不能怪他,他完全不知道冰寒和老鸨以及小翠之间的约定之事,若是知道,此时,才不会这般的淡定了。
夜晚的赌场较之白天,越发的热闹起来了,还有的人赌完钱后,就窝在赌坊里面,就着花生米或是一些熟菜喝着老酒。潘老鬼站起来,在赌坊里面闲逛起来。突然,听到原本敞开的大门,晃荡了一下,发出“吱嘎”的声响,又回到原来的状态。
所有的人都没有在意,潘老鬼看了一眼,心里觉得疑惑,但还是没有往心里去。赌场里面继续如火如荼,王三也在其人群里面,双眼盯着摇晃的骰盅,挥着手,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过了一会,又是一声门的撞击声,这次的动静明显比上一次要大得多,不仅声响变大,而且还伴随着一阵劲风,那风里夹杂着落叶,向赌坊里面袭来,搅得赌坊的马灯剧烈地晃动起来,有几盏熄灭了,剩下的马灯发出昏暗的光。赌徒们都反应过来,惊愕之余,扭头看向门外,风劲将他们吹得东倒西歪,同时,他们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带着糊乎乎的腥味。
就在大家不知所以然观望的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一定是蛇,是那条蛇来了。”
一语既出,整个赌坊里面乱成一团,大家纷纷逃窜,像潮水一般向门口涌去,潘老鬼见状,慌忙招呼道:“大家别走啊,别走啊。”
可哪里会有人听他的话,者坊里的人还是一个劲地朝门外冲,冲到门口时,又如潮退一般地退回来,每个人的面孔都是僵死的,眼球像是要凸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他们机械而又整齐地退着脚步。
潘老鬼觉得奇怪,再一看,不由地吓出胆来,在赌坊的门口,高悬着一个硕大的蛇头。那蛇头扫视了一下赌坊,看见潘老鬼,定住了,潘老鬼浑身筛糠地抖个不停,刚想着钻进桌子下面去,却没料到那蛇快速地伸过来,一下子将潘老鬼的脖子勒住,然后吊起来,举到了半空中。
此时的潘老鬼像个小蚱蚂一样被玩弄着,脖子勒得透不过气来,四肢胡乱地舞动着,其他的赌徒们见蛇缠住了潘老鬼,趁机而逃。
那蛇似乎并不想立即结束潘老鬼性命的打算,它将潘老鬼用力地甩到墙上,潘老鬼吧唧掉下来,摔得半死,还来不急站起来,又被那蛇甩起来,继续在半空中摇摆着。
就在一阵惊慌逃散声中,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喊声,随之又传来女人急切的声音,“小宝,小宝,别过去,别过去。”他们跌跌撞撞地从人流里逆向跑来,当看到潘老鬼被蛇缠住,那个小孩居然抹了把眼泪,挣脱了女人的手,举起一张小板凳,不计后果地就向蛇砸去,正好砸中了蛇头。
那蛇头一惊,懊怒地扭过头,看见是一个小孩,正怒气汹汹地看着自己。孩子的妈妈意识到孩子的危险,冲上去一把抱住孩子。母子二人手无寸铁地对峙着一条粗状的巨蛇。周围的人,特别是潘老鬼其他几个姨太太,真替他们捏了把汗。
大家都认为这对母子这下一定会成为那蛇的午餐了。
可那蛇似乎完全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渐渐地松开了潘老鬼,可是此时的潘老鬼虽然捡回了一条小命,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