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点点头,附和着十三叔的话,“的确难办。”
她了解谢家的每一个人。
谢大爷在朝堂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却从来没有应付过这样的丑事,东郡谢家最好名声,这样的事,从未有过,猛地遇到,竟然束手无策。
谢旭是他的侄子,谢大爷和谢大夫人都没有办法决定侄子的婚事。
能够决定的谢三夫人和于夫人,却又不敢让他们知道。
尤其是于夫人,年纪一大把,有身孕在身,受不得刺激。
一个不好,若是出了什么事……
谢家和于家就结下了仇怨。
于水笙和谢旭这一出,让谢大爷夫妇及其难做。
看着正对着谢大夫人叩首,一边哭啼,一边求谢大夫人为于娘子做主的两名侍女,林乐霜冷笑了几声。
闹的这么大,让做了宗妇几十年的谢大夫人如此难堪,只怕于水笙嫁了进来,日子也不会好过。
林乐霜站在树上,冷眼看着谢家的笑话。
对于谢家的其他人,她虽然不恨,但也没有好感,她们只不过在她的伤口上加了盐而已。
元明非常满意林乐霜的态度,脸色越来越柔和。
好霜儿的心里,那里有谢七郎的丁点位置,谢七郎,不过是肖想罢了。
他轻轻地把玩着林乐霜的手,心里柔情似水。
“谢大夫人的脸都气青了,”元明说。
对于世家的高高在上,皇室中人面上不显,心里都很厌恶,能看到东郡谢家如此丢脸,元明也觉开心。
这是一种立场上的开心。
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谢家三房的院子里。
谢大夫人满头是汗,难堪之极。
于家的这两个侍女,打不得骂不得,又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额头都出血了,不停地哭闹,“求谢大夫人给我家娘子一个说法。”
三房的院子外面人越来越多。
谢大夫人懊恼极了,事发突然,没有人来得及制止这两个侍女,闹的沸沸扬扬,而她被人请到这里,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
客人们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虽然为了谢家的面子,将声音压得极低,可谢大夫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谢家。
谢家七郎。
都要被于水笙毁了。
今天,可是为了她的女儿办的赏梅宴,瞧瞧,被弄成什么样子。不管今日的事最终如何解决,谢家出了这么多的事,也足够别人记上几十年了。
只怕,到她死,这些人都不会忘记。
看着这两个还在不顾一切地哭闹的侍女,谢大夫人怒从心头起,声音清冷,“给你们什么说法?”
侍女愣住了,抬起头来,惊惧地看着谢大夫人,额头上的血流了下来,瞧着分外狰狞。
她们原本是听了于娘子的话,去捉林大娘子的奸,没料到,人却换成了于娘子和谢七郎。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情究竟为什么变成这样,林大娘子去了那里,这些都顾不上深究了。
她们只知道,若是于娘子没个结果,她们回了于家,也就没有了结果。
谢大夫人的态度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不是……
她们两互相对视,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谢大夫人见这两人的样子,更加知道必有隐情,长出了几口气,努力冷静下来,喝问:“于娘子怎么到了这里来?”
要没脸,就都没脸好了。
七郎明明想娶的是林大娘子,三爷又中了毒,怎么会和于水笙在一起?
两名侍女互相看看,想说假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件事情,除了她们,还有林大娘子和阿桂在场,说不得假。
“呵呵,”树上的林乐霜看得开心。
是啊,怎么来的?
于水笙一定是想着,捉奸之后,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就要被丑闻埋了起来,没有人会想到这个问题。
等想到了,她的名声也已经毁去。
而且这件事情发生在谢家,就在谢七郎的院子里,断了谢七郎对她的念想,还能让谢家和林家永绝来往,让于水笙脱身事外。
现在,她并没有入套,被套住的反而是于水笙。
那么,于水笙怎么来的呢?
阿桂上前,施了一礼,恭声禀道:“谢大夫人,奴是林家大娘子身边的侍女,这件事略知一二。”
“林大娘子?”
谢大爷转过身来,看向阿桂。
谢大夫人的神色莫名,“说。”
“于娘子到凌云阁求我家大娘子为于夫人诊治,说于夫人身体不适,心绪不宁,要大娘子看过才能放心。我家大娘子说尚未学到妇人之疾,比不过贵府的府医,可于娘子行了大礼,叩首求我家大娘子诊治,我家大娘子见她说的可怜,只好来了。于娘子和这两名侍女就将大娘子和奴带到了这里。”
阿桂跟着两名侍女冲了进去,瞧见榻上之人是于水笙,便知道,此人用心险恶,被大娘子整治了。
想一想,若是大娘子被捉了奸……
于水笙不身败名裂,阿桂难解心头之恨。
“带到了这里?”谢大夫人冷声问,“于水笙和谢家三房私交甚厚,难道还会迷路不成?”
“禀夫人,于娘子和这两名侍女,带着大娘子和奴走到了这里,说是穿过这座廊桥,就到了于夫人养病的地方,于娘子还没有上桥,就崴了脚,疼痛难忍,让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