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确是静安师太挥了挥袍袖,大喝一声:“孽障还不快滚。”众人的眼睛都只盯着林玉雪的变化,没有注意到静安师太的袍袖里面有什么乾坤。
但静安师太的袍袖挥了过去,林玉雪立即便到在了地上,接着静安师太又将人扶了起来,这时候恰好可以取出金针。
这静安师太诵经驱鬼原来是假的?!
众人瞧着静安师太的眼神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原来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真是笑话,”静安师太捏着手中的念珠,淡淡地说,一副不屑解释的模样,脸上的疤痕变得有些明显,隐隐透出些狰狞之色。
可惜,林乐霜不愿意轻轻放过。
“若不是静安师太给了二妹一针,二妹的大椎穴上怎么会有针灸过的痕迹?静安师太之前当众给二妹针灸过得几个穴位,我都记住了,压根没有大椎穴啊,静安师太您这样做,这鬼到底是驱走了还是没有驱走啊?我二妹若是每晚都被鬼吓……”
林玉柔挺身而出,说:“大姐,师太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因为师太想证明她能驱走鬼啊,”林乐霜淡淡地说。
“你……”林玉柔转向一旁的林简,哭泣地控诉:“父亲您看大姐,欺人太甚,师太好心为姐姐驱鬼……”
“林大娘子请谨言慎行,莫犯口德,”静安师太警告地看了看林乐霜,眼神里流露着威胁,左脸上的疤痕变得更加明显了。
王志冷冷地瞧着静安师太,以前只听说这位师太在长安城中的贵妇人圈子中深受敬重,没料到确是个假货。
林简觉得真是够了。
静安师太抓不住林乐霜半点把柄,还被戏耍的团团转,证明了压根不会驱鬼。
而且林玉雪病成那个鬼样子,怎么还可能跟着一起守七七四十九日。
林乐霜身后还站着王志呢。
这个静安师太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小娇就牵扯的如此紧密?
林简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林玉柔,这件事让他越来越不安了。
既然如此,就看看这个师太的底牌吧。
林乐霜前世陪着林简商讨兵法,父女之间,相知甚深,自然知道林简这些细微的动作都代表了什么。
她轻轻地将手缩进了袖内,扣住手心,笑了笑,说:“三妹,你何必如此,静安师太方才的所作所为,你也在一旁看着,开始时,我说二妹被鬼吓住了,静安师太说没有鬼,都是人在作祟,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这件事我还没有问静安师太要个说法呢,看在二妹病重的份上,我忍了下来,请静安师太给三妹诵经驱鬼,结果静安师太都做了些什么?”
王志插嘴说:“表妹说的没错,这件事我还没有为表妹要个公道。”
静安师太忿恨地瞅了瞅王志,没有说话,只摆出一副不愿搭理俗人的面孔。
林乐霜压根懒得理她,只继续说:“若是没有这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在场的诸位都可以作证,静安师太诵经压根没有办法驱邪驱鬼,二妹还是要由太医来诊治,至于驱鬼吗,需要另请高人来相助。方才二妹是个什么模样,现在二妹又是什么模样?”
众人看去,林玉雪已经安静地睡了过去,四肢舒展,像是个正常人在熟睡。
林玉柔和静安师太两人的脸有些扭曲,林乐霜又放缓声音,推心置腹地说:“三妹,我知道你一直侍奉在静安师太身边,从心底里尊重师太,但是这件事是师太不对在先……三妹年纪还小,跟着师太是不是不太妥当,不如回家吧,为人子女,远离父母,反倒去侍奉师太,是不是不孝呢?”
这话甚合林简当下的心意,当初小娇将林玉柔送到静安师太身边,说的天花乱坠,林简也以为这个静安师太的确了不得,今日失望至极。
林玉柔气的浑身发抖,林乐霜不仅抹黑了静安师太,而且还暗示她追在静安师太身后侍奉,不但没有跟对人,而且对父母不孝。
这话让周围的人也震了一震,林府中一直都在传颂,三娘子是个识大体的,得到了静安师太的青眼,将她要去身边侍奉,将来必然有大造化。
仔细想来,做女儿的不在父母身边侍奉,反而在一个出家人身边侍奉,的确有些不孝。
而且这个出家人还装神弄鬼,没有什么本事。
感到众人对自己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林玉柔的眼神里射出怨毒,她太明白了,她和静安师太所依仗的是什么,是好名声。
如今这好名声正在被她的好大姐,一点点地毁去。
林玉柔终于压制不住心头怨气,流泪大叫:“大姐,你不满师太说小娇病愈需要你和母亲离开林府,但是师太是在长安城中有名的高人,你怎么可以因为这些就……大姐,柔儿求求你了,虽然我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毕竟是都是父亲的孩子,就。”
看着这张唱作俱佳的小脸,林乐霜心头涌上一阵厌恶,三妹如今才不到十岁,却就如此厉害了,可见前世……
想到这里,林乐霜淡淡地说:“三妹,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是和静安师太一样的想法么?以为二妹被鬼吓,不是因为小娇做坏事太多,连累了她,而是我和母亲不愿意离开林府做的手脚?如今静安师太这般对二妹,也是因为我不放过她?”
环顾四周,林乐霜冷冷一笑,这个将你们的画皮撕下来,重重踩在脚下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呢。
“三妹,我看你是在庵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