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虽然不愿,但不得不承认,叶缺说得很有几分道理。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需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万不可在秦熙面前露出马脚,以免坏了大计。
叶流云裹着被子,满心懊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她几乎可以想象,梅长卿在得知她和叶缺终于在一起后的表情,是取笑呢,还是取笑呢。
想也知道,她一定会尴尬至死的。
“你还疼吗?”叶缺认命般的弯下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叶流云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坐好。
“你以为你不说,梅长卿便不会知道了吗?”
“什么?”叶流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长卿的医术总还没高到这个份上吧。”
叶缺叹了口气,他觉得,以叶流云目前的精神状况,恐怕是不适合动脑子的,他只能耐着性子说道,“长卿一直在门外。”
“你说什么?”叶流云武功不弱,若是寻常,在梅长卿没有刻意隐藏身形的情况下,她自然不会发现不了他的行踪,但现在……
叶流云抽了抽鼻子,无奈极了,“先把熏香点上。”
果不其然,房门刚刚被叶缺拉开了一条小缝,梅长卿爽朗的笑声便从门缝中传来,看起来,心情确实十分舒畅的样子。
叶缺一把拉过梅长卿,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什么,但见他频频点头,一副很是赞同的样子。
叶缺当真如他自己所言,偷偷藏了床单,不知收到何处,叶流云不免又骂骂咧咧的吐槽了两句。
不多时,门窗洞开,寒风袭来,嗖的一下吹净了屋中的旖旎香味,换上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
叶缺兴高采烈的躲到小厨房里,为叶流云准备起软糯可口的早饭,梅长卿则亲自送了一大桶掺了不少珍贵药材的热水进来。
叶流云蹙着眉,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浓浓药香,随口抱怨道,“你们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无非是驱驱寒气,哪里用得上这些?”
梅长卿冷哼一声,心道,你倒是想得开,我还指望你和叶缺尽早生个大胖小子给我做徒弟玩,当然要好好调养身子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的却是,“听叶缺说,你这次去泸州,病得凶险,定然没有痊愈。”
只这一句轻描淡写,不带过多情绪的话,却听得叶流云哑口无言,心虚不已,当即闭了嘴,半句啰嗦抱怨的话也不敢让梅长卿听见。
不听话的病人,向来最怕大夫,这话说的,倒还真是一点不差。
趁着叶流云泡澡的空隙,梅长卿隔着厚厚的帘子,用一根细细的金线,为她把了把脉。
如若不是亲眼见到梅长卿施展悬丝诊脉这等“绝学”,叶流云险些认为,这又是一项被影视了的技艺。
“怎么样?”叶流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比较上心的,她向前倾着身子,有些急切的问道。
“还不错。”梅长卿似乎对叶流云的脉象,感到十分满意,笑着点点头,乐呵呵的说道,“再好好调养调养,就可以受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