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么?”叶流云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就比吟诗吧。”老太君轻描淡写的说道,“也别太刺激她们,比点容易的就好。”
夜晚的风,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脂粉和佳肴的气味,不断冲击着叶流云的鼻腔。
萧相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样的场合,本来用不着他这位家主出席,但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太放心。
老太君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这些年护着他,一路走到了今天的地位,要说感情,萧相自然是和她更为亲密。
他的生母,那位疯癫了的公主,不是没有感情,有时候想起,也会替她感到惋惜。
不知为何,萧相突然想到了太子秦熙,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终究还是毁在了****之事上,就像是他的母亲,爱错了人,毁了自己本该光鲜亮丽的一生。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是一个吟诗作赋的好日子。
萧相从未见过叶流云吟诗,但看她素日里表现出来的风采,想必不是什么难事。虽说未必会拔得头筹,但起码也是中上之姿,不至于被人瞧了笑话。
萧家对女子治学的态度,一向显得尤其宽容,萧相并没有将老太君的挑衅当作一回事,反而向着叶流云的方向微微颔首,点头示意。
叶流云笑了笑,她从未低估老太君的无聊,对此,她早有准备。
这种问非所答,生怕旁人感受不到浓烈厌恶的做法,叶流云其实并不意外。
“既是随性而作,不妨随意一些,便不要命题了吧。”叶流云转了转腕上的手链,笑着说道。
老太君本意倒不是想让叶流云当众出丑,若是她态度温和,愿意说两句实话,老太君还是想顾及一下萧相的颜面,不要让叶流云太过难堪的。
毕竟,以萧家如今的权势,在府里养一位闲人,远远算不得大费周章。
叶流云有自己的打算,她需要萧家的权势,更需要萧相的助力,即便她本人,对萧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有利益的事情,还是值得她试一试的。
文抄公的买卖,是诸多穿越烂了的老梗,叶流云自然知道,要如何打脸,才更具艺术性,更能震撼人心。
吟诗一道,叶流云敢称第一,大胤再无人敢称第二。
以一己之力,对抗中华五千年绚烂的文化,这是找死。
叶流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选了首记得最清楚的,缓缓的背了出来。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一诗既出,满座皆惊。
叶流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要的就是先声夺人,从此再无人敢在她的面前“献丑”。
要想技惊四座,一首用词并不算太过华丽的格律诗,显然是不够的。
叶流云站起身,端起酒,踱了两步,朗声念起了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