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剪子打好了,自是要送给钱氏过目,钱氏看了后不说欣喜,倒是拿着棍子追打起田沅来。
“咱们家没钱了,还是怎地?要用你自己的钱来置办东西?你跑什么跑,快过来让我打几下。”钱氏气喘嘘嘘的道。
田沅躲在柱子后头,道:“知道你要打我,我还过来任你打,我是傻了不成?这剪子是花了我不少钱,可我又不缺钱。金剪子我是打不起,可这银剪子,我还能弄上一把的。再说了……又不是只用这一次,以后还用的上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钱氏将棍子一丢,向田沅招手,道:“你快给我过来,告诉我你打这剪子花了多少钱,我将钱补给你。”
田沅自是不会收钱氏的钱,她自己愿意的。再说这剪子是放在自己家中的,又不是丢哪儿去了,除了些加工费,她又没花多少钱。
田沅是真能赚钱,这些年,田沅又陆陆续续的想出了不少赚钱的点子,而且许是有了李仙师徒弟的这一层身份,那些和田沅做生意的也不敢来张。
再者,田沅身后还有豫州司狱周家,和世家王氏,在她身后站着。
田沅还有种种义举,比如教导穷苦人家的孩子识字,虽说会收些学费,可也并不多。还有一点便是,田沅让女孩儿也来她那里读书,这一点得到了广大妇女同胞的喜爱。
田沅为了安氏,打了一把银剪子的事情,这村里很快就知道了,倒是有不少人上门来,想看一看,那把银剪子长个什么样。
钱氏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拿出来,给来人招待个三瓜两枣,便起身让他们走人。
安氏知道这件事后,倒是有些不安,又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定要给田家生个大胖儿子出来。
这一日,田沅与安氏一道在廊下遛弯,安氏身边也没人扶着,就自己一人慢慢走着。
“你也知道银剪子那事了吧,我也别多心,我就是想着你和你肚里的孩子都好好的,才打了那么一把银剪子。”田沅道。
安氏在这么一刻,觉着她的大姑子,比她的夫君,对她还要好。
如今她的衣食住行,都由田沅在照应着。就连她脚上那特意做大了的鞋子,还是田沅心细,吩咐下人做的。
“真是多谢阿姐了,只是也太过靡费了些。”安氏道。
这就靡费了?可这剪子又不是只能用一次,以后还能用的,就算不用了,也不会贬值。
田沅笑道:“咱们再走个几圈?就该多走动走动,这样子体力才会好,生孩子才会有劲儿。”
“这又是阿姐从书上看来的吧?”安氏笑着问道。
田沅回道:“也不能算是全从那书中看来的。你看啊,我从小在乡间走动,那些个大着肚子的妇人,就算快生了还要在地里劳作,可生下来的孩子,却个个壮实,我就想着是不是怀孕了也该多动动?”
姑嫂二人有说有笑,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今儿太阳好,她们还会走到太阳下头站站,等安氏实在觉得腿酸了,两人才回房休息。
田浩也不得闲,等安氏胎儿坐稳了,他还是常去青羊山上,不过去个几日就回来,回来时时常带着些小玩意,说是以后要给孩子用。
等安氏快要生产的时候,田浩便常驻家中,再也不往外跑了。
月份越大,安氏便越辛苦,盗汗、胸闷、水肿、吃不下饭……这些症状一一在安氏身上显现。
田浩也没闲着,晚间睡在安氏身旁,给安氏端茶递水、捏腿揉肩,还要当人肉靠垫,让安氏睡得舒服。
安太太听了女儿说给她听得这些事儿,都不得不说这女婿好,做个一日两日真没什么,可田浩如今夜夜如此,可见是真心的。
安氏夜夜安睡,自是心宽体胖,田浩却一****消瘦下来。
田大娘原本终于将沈家的事情给弄妥当了,可偏偏她那继子媳妇却有了身孕,沈朴那几个大男人,又怎么能伺候的好,田大娘只得呆在家中,主持事务。
两个都是她的媳妇,可私心里田大娘肯定是更关心安氏,但安氏那边有许多人伺候着,倒让田大娘更为放心。
安氏都快生了,陈氏这胎也才不过五个月,可陈氏这胎却分外艰难,先是没日没夜的吐,吐的黄疸水都出来了,可还是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由于前期营养没跟上,母体便分外孱弱一些,竟是在**上躺了一个月,胎彻底稳当了,才下地走动。
田大娘竟是一日走不开,生怕有个万一,让她成了沈家的罪人。
原本田大娘想请陈氏的母亲来看顾一下,可那位亲家母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来,还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孩子生了,还相贺一下便是。
这倒也不能说错,田大娘见招不来帮手,只得自己上阵。
好在两家住得近,田大娘便给了田家钱,让田家每日送些吃的过来,她也好得些空,做点别的事情。
可等安氏真要生了,田大娘便在家中再也做不得,每日总要来看一看安氏,后来见安氏每日都在家中走动,便将陈氏也带了出来。
两家又不远,走动走动还能对身体好些,这一来一回的走动量又不大。
陈氏当然得听田大娘这个婆婆的话,走动了几次,陈氏倒也喜欢上去田家了。每次去了田家,总有些好吃的,比如最近田家常做的各种奶制品。
吃的时候一点儿奶腥气都没有,还有一种格外香甜的口感。
其实田家平日里都是喝豆浆,不过前几日田沅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