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海棠几人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收拾妥当后去了城门口和刘三儿他们汇合。
最近刘三儿刚好没事,听海柱说了海棠要出门一趟,想找他寻几个游侠路上保护的事儿之后,就主动请缨领了这个差事。
“刘三儿叔。”刘三儿等人很守时,海棠到了城门口,就见刘三儿带着几人已经在城门边等着他们了。
“棠丫头,诚小子,这位就是黄小姐吧?”黄蝶刘三儿没见过,不过见是跟海棠他们一起的,也就知道她就是海柱提到的那个来找棠丫头的黄蝶了。
“是,她就是黄蝶,刘三叔,这几位是?给我们介绍一下呗。”后面大家还要相处好长一段时间,最好还是相互认识一下比较好,也可以顺便看看众人的品性。
“瞧我这脑子。”刘三儿轻拍了下额头,指着身边几人就介绍开了,“这个是常四,他是毛二,这个是小六子,这小子是鹦哥……”
这次,刘三儿带了四个人过来,连上他,五个人每个人身手都不错,而且短长兵器搭配,各人都有擅长的东西,从出行的角度来说,考虑的相当全面。
几人相互认识完毕,众人便一同上了马,因为救人如救火,而且私心里海棠也不想在路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众人此行都是骑马。
黄蝶家相距宛城差不多百里,众人骑着马,一路上仅是中午小歇吃了点儿东西,到了傍晚就到了黄蝶家所在的黄家村脚下。
黄家村地处半山腰,山下仅一条路可以进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外面不太平,路口竟然还有村里的村民守着。
“二叔,是我,小蝶。”黄蝶远远的亮出身份,被唤二叔的中年大叔终于从隐蔽处露出了真容,长相很憨厚,也很壮实,手里握着一张素平常猎户家里用的长弓。
“小蝶?是你啊?你要去找的大夫找着了?”当初黄叙吃了果子身体渐愈的事儿,村里的人都知道,后来因为黄蝶失手打伤黄叙引发黄叙旧疾的事儿,村里也都知道,现在黄蝶回来还带回来这么一帮人不就是说大夫找着了?
“是呢,二叔,今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呢?另一个是谁啊?”半年前有一伙匪徒过来劫掠,幸亏黄家村家家猎户都有一身好身手,才没有被贼人得逞,自那之后,村长爷爷就定下了规矩,每日里两人在这里放哨,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一个人进村报信,一个人继续守着。
“你全叔回去报信去了……”二叔话音未落,村里就接连出来十多个手持长弓的健壮男子。
“蝶儿是你啊,吓叔一跳。”走在众人最前面的正是进村报信的全叔,这会儿见到站在二叔身边的黄蝶,哪还有不明白的,“你这丫头,知道村里的规矩,回来也不远远的说一声,害的叔跑这一趟,累得半死。”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虚惊一场,是蝶儿回来了,大家都回去吧,回去吧。”
众人离开,黄蝶跟二叔、全叔又说了会儿话,就带着海棠等人进了村。
黄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整个村子四五十户人家,坐落在半山腰上,远远看去,若是再有些白雾缭绕,倒有些仙境的味道。
一行人顺着山路往里走,走了约莫半盏茶时间才走到村口,又往里过了约莫十几户人家之后,终于在门前有一棵大柳树,拉了一圈半人高石墙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阿娘,阿娘,我回来了,阿娘,开门啊……”黄蝶上前叫门。
海棠一行人则细细打量着这处院落。院子不大,比海棠家在宛城的院子还小一些,正房三间,东厢有两间厢房,院子西面的墙根下似乎还种着一些菜,只是现在天气渐凉,估计是怕菜冻死,主人在上面铺了厚厚的茅草。角落里应该还养着几只鸡,间歇的海棠还能听到几声“咕咕”声。
“来了,来了,可回来了。”随着黄蝶的呼唤,院里正房的中门突然由里打开,然后海棠就见上次在蛇王庙见过一次的粗衣妇人从房里麻利的走了出来。
打开院门,妇人许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看到正被海诚从马背上抱下来的海棠,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哎呀,小恩人,可把您等来了,快,您快来看看,我那苦命的叙儿……”。
妇人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海棠,连黄蝶都没博得她哪怕一个眼球。拉着海棠就往里走,黄蝶跟在后面,有些尴尬,连连给海诚等人解释、赔不是,好在众人都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不会跟妇人计较。
将海棠迎进正堂,妇人麻利的给海棠倒了一杯白开水,“小恩人赎罪,家里穷,也没什么茶水。”
海棠摆摆手,示意没事,接过白开水一饮而尽。一碗白开水下肚,感觉嗓子冒烟儿的海棠终于觉得舒服了不少,思及此行的目的,海棠对夫人道,“小哥哥呢?我现在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当然可以,小恩人这边请”,妇人留下黄蝶照顾海诚等人,而她自己则带着海棠去了隔壁黄叙的房间。
因为光线的问题,黄叙的房间里有些黑,海棠因为一时不习惯,跟着妇人进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挤眉弄眼。待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能够看清楚之后,海棠才看清楚原来她站的地方旁边就是那少年的床。
少年的床很简陋,简单的木板床,上面搭着半旧不新的粗纱布帘,床上铺了一层灰扑扑的褥子。
床上,透过布帘,黄叙正眼睛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