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去运动，郑可茵就带着月牙儿跟她一起去，她没办法直接开口告诉郑可茵自己想去偷偷地看看梁子彦，只能大晚上地带她们一起去，穿过江边的小路，前面不远处就是健身中心，嘴里说要去，但却连从哪儿上去都不知道，郑可茵和月牙儿看着湖边的风景，不时小声交头接耳。
这样的画面真和谐，她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三个人一行只要往前走就对了，其实去哪里并不重要。
“刘妈妈！”她和郑可茵都是第一次听到月牙儿用那么大的声音叫一个人，也是第一看到那么兴奋的月牙儿。
正前方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站在角落里，左手提着一个脏兮兮的编织袋，右手提着火钳，面上带着口罩，身上还穿着一条看不清底色的围裙。
她和郑可茵都愣住了。
那妇人拉下口罩，低头看着跑到自己身后的月牙儿，露出一个笑脸，旋即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若有所思地推开月牙儿，往正前方走了。
月牙儿眼泪汪汪地看着妇人走远，俨然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
郑可茵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妇人，月牙儿先前还笑眯眯的，见过那妇人之后便闷闷不乐。
当时两个人都没放在心上，月牙儿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才一岁，先后被两三个家庭领养最后还是回到孤儿院去了，直到被郑可军和李小禾领养，那个女人也许是她之前的养母。
在健身中心晃悠了一会儿，苏北来电话催促快把孩子带回家，好像是找个了家教提前到了，郑可茵这才忙不迭带着孩子离开。
已是晚上八点多，天色已晚。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打车来到梁子彦和同事们常去的酒吧。
运气不错，他还真在这里。
远远坐了一张高桌，点了几瓶啤酒坐着静静地看。
那些人在夜店里每一个都引人注目，他们高大健壮，充满男性美，十分耀眼，吧台下的圆桌围成一圈，有个暗黄色的灯光照着，看得很清楚。这地方她听说过无数次，但从没来过。
梁子彦满脸胡茬，不停地喝酒，一旁的人说笑，好像和他没有多大关系。
轻叹了一声。
单这样看，没什么地方奇怪，他素来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女人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牛肉面，顺势放在她桌上。
“我没点这个。”她说话的声音很没有底气，尽管前面高台上有歌手在唱歌，到处都是别人说话谈笑的声音，但梁子彦有多敏锐她很清楚，她只怕自己声音稍大就会被听到，扬起头看了一眼，还好，他正埋头喝酒，压根儿没往这边看。
“那么久不见，算是一个见面礼。”女人冲她微笑。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猛地站起来，险些把桌子掀翻，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看过去，女人妆容精致，一条黑色的紧身连身裙，显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清点红唇，看上去便十分美丽，女人表现得很热络，可她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往梁子彦扫了一眼，低声说：“把你的见面礼放下吧，待会儿我会结账的。”
“你是来看我，还是来看他的？”女人指了指梁子彦。
她吞了一口口水，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仓皇逃走。
这太糟糕了！她就是想偷偷看一眼，怎么还会遇到这样的人！要是暴露了行踪，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样可怕的场面。
从里面逃出来，站在冷风萧瑟的街上，裹住身体拦车。
女人追出来，将钱递给她，看着她笑：“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她有些紧张地往后看了一样。
“放心吧！我知道你们分手了，没告诉他你来了。”女人抽出一支烟点燃，递给她。
她犹豫了一秒钟，接过来抽了一口，女人自己又点燃一支，轻声笑道：“这也难怪，我们只正式见过一次，那一次我很凶，吓坏你了吧？”
她努力在脑海里搜寻，一瞬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大嫂？”
这女人居然是梁子彦过世搭档的妻子！
“总算想起来了！”女人吐出一口烟，看着她笑，“过来做什么？”
“碰巧路过。”她撒了个谎，“我不知道他在这里。”
“我这地方去哪儿好像都不太顺路。”女人盯着她。
她吞了一口口水，抽了一口烟，轻声问：“他，还好吗？”
“既然已经分手了，还管他好不好做什么？”女人很是洒脱，十分帅气地弹去烟灰，十指芊芊，敲着路边的铁栏杆。
说的是，可很难做到，她无力一笑。
“你有别的男人了？”女人问。
她不吭声，事实上别的男人她也不想要，但碍于对方可能会在梁子彦面前提起，所以她轻轻地点的了点头。
“做他们这行的，被人抢女人很平常，有点儿时间就去做事，一回到家倒头就睡。”女人咧嘴笑，“多深刻的爱也经不过寂寞的蹉跎，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
她苦笑，分手如果真只是因为这个，那该有多好。
“你还算好。”女人说，“分手了如果还想他，不管在哪里，总算还能见到他。可有些分手是死别，再见只有等到我死的那一天，这才可悲。”
她无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妹妹。”女人抽完一根烟，用手指轻捻烟头，“作为过来人我说两句，听不听在你。”
她点点头。
女人便轻笑道：“如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