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样,也是给众人一个态度,她何必多费口舌,没做就是没做。她走了以后,厅内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又交头接耳的嘀咕了几句。害嫡亲孙女的事情王氏到底做没过,众人说法不一。
坐过到了轿里,王氏对宋嬷嬷吩咐道:“明日府里有下仆议论主子私话的,直接打死不算!”
五房的叔祖父看到王氏负气而走,有些觉得王氏是被冤枉的,因而他摸着胡子道:“嫂子虽是个填房,可毕竟是国公府诰命夫人,二哥,我们这样审问她,是不是做的过了?”
林腾则面色肃然的质问着五老太爷道:“只三点,一是王氏那日为何最晚离开高府,还要抄了近道回府。二是那晚只珺姐儿和婷姐儿差点遭到劫持?但王氏那辆车却没事,知情人钱富也被灭口。三是翠芝一家忽然日子就过得好了,又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些兄长我就生气,珺姐儿身边出问题的两个丫鬟,都不是她自己就有的丫鬟!”
最终孙氏被审问完后,林腾看没有证据,也掰扯不出事情真相,他便让族亲都回去了。那晚孙氏在关着她的柴房里生了一场大病,第二日便瘫痪在床,口不能言。后来因为林珺的求情,孙氏一家被弄去了庄子上过活。
孙氏的病自然不是真的,只是林珺买通大夫而已。
……
冬至过后,就开始了数九。天气越来越冷。关于王氏不慈的流言这时已经影影绰绰的传了起来。
孟怀文选了一日,最终他向祖母开了口,他对祖母苦口婆心的劝道:“祖母真心疼爱珺姐儿姐弟,就因着我的亲事,难道要让你这些年的疼爱都付诸东流吗?”
何氏曾打过退堂鼓,可她到底也算了解林珺,知道林珺心善。何况孟怀文的身子也只是体弱而已,于是她劝着孟怀文道:“俊彦——祖母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又不是寿不假年,珺姐儿性子懂事良善,她能理解祖母的。”
孟怀文这时正色和祖母耐心分析着:“孙儿知道祖母想要从珺姐儿那处说服。那日林二老太爷独独接了珺姐儿姐弟回府。珺姐儿的长辈已经在防备你了,祖母难道没觉查到吗?若是祖母真要将话说到珺姐儿面上,到时林二老爷拦着这门亲事,孟家不是在自找难堪吗?”
孟华文话落。何氏便语带埋怨的说道:“说到这个,祖母对珺姐儿也有意见!她若是不愿这门亲事,直接找祖母说来便是。可她倒好,将话递给了林二老太爷,存心给我难堪。枉我这些年真心疼爱她。”
孟华文能理解祖母何氏的心情,毕竟林珺是她当亲孙女疼爱过的。出了这种事情,林珺本应和祖母说开,但她却直接告知了林二老太爷,让祖母的私心暴露于人前,从而丢了面子。
他叹口气劝抚祖母道:“难道祖母因私心让孙儿娶珺姐儿,珺姐儿知道后,她就不伤心吗?孙儿一直觉得祖母是最是大方开明了。因而孙儿今日才和祖母说起这事。说来祖母这事情做的也不地道。您老若真心疼爱珺姐儿,会让她嫁给病秧子!若是馨儿嫁给病秧子,你能愿意?”
孟华文挨着罗汉塌边坐着。何氏腿上搭了毯子依靠在榻上。何氏听孙儿说他自己是病秧子,她面露责怪,抬手拍在孙儿的腿上说道:”你这孩子,谁是病秧子?胡说什么,你就是体弱,冬日里爱得病而已,可不是什么病秧子!”接着她又低头长叹说道:“女子嫁人就是重活一次,珺姐儿嫁了你,你母亲和我对她心存愧疚,必然会待她如珠如宝。我家怀文哥儿难道是不疼人的小子么!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林二老太爷也算是给我留了情面,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孟怀文则将何氏的手抓到手里笑着道:“孙儿就知道祖母最疼我。祖母通达明理,孙儿觉得祖母一定能看明白透彻。便一直未开口劝说您。我看祖母最近也是歇了想要求亲的心思,只是恐怕我母亲又来相逼祖母。因而孙儿才向您老开了口。也希望祖母劝劝我母亲。
孙儿的身子已经如此,要是不找个得心的好媳妇,孙儿心内也遗憾。说来孙儿如二哥那般,和珺姐儿只有兄妹之情,要做夫妻。总觉得怪异。”
何氏能被孟二太太说的动心,说来也是心疼孟怀文之故,她怎能不疼呢,这孙儿是几个孙子里和她最亲,也是最懂事的。
不久这祖孙两之间便没有了芥蒂,何氏也被孟怀文劝服。
又过得几日,永昌侯府往申国公府送来帖子,永昌侯世子的孩子满月,请了王氏赴宴。
王氏本不欲去,可经不住林怡的劝说。因而她那日便带着三个孙女去赴宴了。
王氏赴宴,不免被人指指点点,但王氏面上神色仍然维持着镇定。
何氏被孙儿劝服。因而她见了林珺,虽然心里对林珺让她丢了面子,还有不满,但到底舍不下这么多年的情份,因而一下了马车,她便将林珺唤到身前。
王氏看如此,便对林珺交代了两句,她便带着两个丫鬟进入了永昌侯府内。
何氏和王氏点头示意后,待王氏离开,她向王氏的背影撇了撇嘴说道:“姨祖母自冬至就回了府,也不见你这孩子来拜见,这是怨上姨祖母呢?”
何氏是直性子,说话素来直接,因而林珺即刻意识到何氏的话意。她带着歉意的笑了一下,怯怯说道:“我错了,姨祖母。可姨祖母看着我每日往您府上送吃的份上,就原谅我吧。我知道姨祖母的心意,可姨祖母也要顾忌怀文哥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