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看着江随云一脸的郁闷,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上钩,心情大好。
江随云的身侧还站着一个武将一般模样的人,他见江随云面色冷沉,便挺身站了出来,对着女皇行了礼,而后说,“尊贵的女皇陛下,我们太子殿下出的智力题似乎贵国还未给出解答,是否是想岔开话题,放弃作答了?”
程熙冷眼瞧了瞧他,她自然是知道他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是为了救场的,只可惜她程熙烧起来的场子,不是谁想救就能救的,睥睨的瞧着他,问:“你谁啊?”
那位武将倒是懂礼守节,回话之前先给她行了礼,而后才道,“末将褚志山,在东雍忝居兵部尚书一职。”
程熙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笑里藏刀问,“褚大人,在你们东雍,是不是兵部尚书比太子殿下还大呀?”
褚志山明显愣住了,飘忽的视线在江随云和程熙的身上打转,“这……自然是太子殿下比,比微臣……”
“哦~~~”程熙轻轻打断了他的话,依然笑得绵里藏针,“原来在褚大人的心目中还是有尊卑之别的呀?那么,本宫与贵国太子说话,是不是根本轮不上你来插嘴呢?你这样不识礼数,可是会惹我母皇不高兴的呐!”
“这……”褚志山一张粗糙的黑脸明显白了白,侧脸看了看江随云,此时的江随云一直都是敛着眼,半睁不闭的,让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珠,更别提眼神变化了。
一脸粗犷的褚志山却是个懂进退的,见江随云不表态,不但很识时务地没有强出头,还低头认了错,退回了原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已服软认错,程熙得理却也饶人,宽容温和的笑了笑,两国相争嘛,万不能输了气度。而后趁机挪到了滕紫屹的身旁,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小声问,“现在什么情况?”
滕紫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的意思是已经答应了与东雍的建交,如今的讨论焦点则是,两国间友好协定的条款到底如何签署,双方已经据理力争了半天,依然互不相让,争执不下。江随云提议,两国进行智力挑战赛,如果东雍输了,便遵从我们给出的协议条款,但若是东雍赢了,那便得以他们东雍的协议条款为准。刚刚江随云就给出了一个智力题权当预热。”
“赌这么大?”程熙狐疑地看了看江随云那一脸的冷漠和装酷,难道他这对智力挑战赛早已十拿九稳,胸有毛竹,胜券在握?啧啧啧,有可能。“咱们的条款呢?”
“在陛下那儿呢。”
“好。”程熙点了点头,瞄了瞄江随云的倨傲和淡漠,撇着嘴道,“那小子给出的智力题很变态么?连你也答不上来?”
滕紫屹摇了摇头,叹气道,“确实想不出来。”
哟呵!几天没见,涨能耐了啊。
程熙冷冷一笑,转而看向了江随云,扬着下巴,皮笑肉不笑地问,“不知太子殿下给出了什么难题呀?竟难倒了我们满朝文武?”
江随云却是并不看她,而是一直面向着女皇,淡淡道,“题目并不难。或许公主殿下能有解。”
“哦?”程熙倒是真好奇了,“烦请太子殿下出题。”
江随云这才侧过脸,睁开了他那双墨蓝色的深眸,唇角缓缓扬起,“女皇陛下龙案上有一杯水,请公主殿下在不破坏杯子,不搅动表面茶水的情况下喝到底部的茶水。”
纳尼?
程熙歪着脑袋看他,眼底滑过了一丝迷茫,这……这不是她出给他的难题么?他怎么原模原样、照搬照抄的反送给她了啊?
这……难道是放水的节奏?既然人家摆明了让你占便宜,那便没有不占的道理啊。叫过恭立在墙根的一位宫女,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声,宫女匆匆跑走了,很快就拿回了一根芦苇管子,程熙拿着管子,慢慢走上了台阶,到了女皇陛下的龙案前,将芦苇管子插入茶杯,轻轻一吸,大功告成。
场下的众人虽然是看不清茶水被吸入嘴中的过程的,却也明白其中的原理,不由对她这个草包兼暴虐的长公主殿下有了星点欣赏之意。
程熙拿着吸管边吸茶水,边偷看龙案上的协议条款,越看越是心惊,难怪江随云要据理力争了,这很明显就是一份不公平条约啊,估计是出自滕紫屹的手笔,难怪他昨晚都夜不归宿了。
可是通观全文,程熙仍不满意,扔下了芦苇管子,程熙立在了龙案一旁,居高临下扬声道,“太子殿下,既然本宫已经答上了你的难题,不知太子能否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公主请讲。”
程熙给女皇陛下使了一个眼色,征求她的同意,女皇那双仿似随时都会睡着的眼微微睁开,看了看她,停滞半响,而后点了点头。
程熙得到了许可,而后边缓缓走下台阶,边问,“不知太子殿下缘何突然想到要与我西凉建交呢?”
江随云的脸一直都面无表情着,此时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女皇,一字一句道,“贵国国力雄厚,经济发达,在四国九州之间的地位一直是超然的。女皇陛下又深谙棒打出头鸟的国政外交原则。南越强盛时,便出兵南越,对其敲打一番;北汉薄弱时,便扶持栽培北汉一把,以起到均衡三国,唯我独尊的总政方针。如今南越与北汉竟然背着西凉私自结成了同盟国,其心可诛。如果西凉坐以待毙,一味容忍,势必会让南越和北汉联合壮大,到那时或许东雍便会成为他们虎狼嘴下的一块肥肉,西凉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