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昕擦干了手上的水迹,笑道:“浴室的花洒要换了,改天我让少轩过来给你弄弄。”
安以曼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及脚踝长裙,莫代尔棉的布料将她整个人包裹的更加柔和,衣裙随她走动的时候荡漾出好看的弧度。
不可否认,安以曼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醒来的这段时间,她脸上的苍白慢慢褪去,脸颊边慢慢的出现了二抹淡淡的健康红外明亮漂亮。
她没有穿鞋子,白皙细长的脚趾头上涂着当季最流行的红色甲油,贝壳一样踏在柔软的毛毯上,十分可爱。
长发及腰,只是到了尾端的时候,微微有些枯黄。
“绍昕,我这么急匆匆的叫你过来,没有耽误你什么事情吧。”
傅绍昕笑道:“没事,刚巧公司的事情办完了你就来电话了。”
“那就好,是我太笨了,这些小事还要麻烦你过来。睡了十年,感觉都和这个世界脱轨了呢,你不会嫌弃我吧。”
傅绍昕看着她的脸,脑海里却划过另外一张呲牙咧嘴的笑容,他唇角的笑意温柔了几分。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让少轩多带你出去走走。”
“你不能陪我吗”
安以曼这句话问的有些急,随即她低下头,似乎有些小女生的娇羞:“绍昕,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孤单,所以..”
随即,她又抬起头,眼睛里似乎含着一些泪花:“绍昕,我有没有变老十年了,我醒来都不敢照镜子,我怕你不喜欢我了,我好怕。”
说罢,她扑到傅绍昕的怀里,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傅绍昕的身子一顿,双手尴尬的举在空中。
“绍昕,你会不会嫌弃我了。”
安以曼并没有提他和夏知的事情,仿佛这十年她不过是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一切如故,谁都没有改变。
她的身体不好,他每次试图跟她说夏知的事情时,她总会把话题岔开。
几次下来,他也想再找个适当的机会,把夏知带出来给她见见。
此刻,她突然扑到他的怀里,鼻尖传来她熟悉的味道,时光仿佛一下子被拉到十年前,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漫漫星空下,他微笑着与她谈及未来。
心下一软,他的手便缓缓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
夏知握着电话,没有再重复的拨出去。
她没有打电话打第二遍的习惯,这或许是跟她这些年过的太小心和敏感有关。
她不希望自己变成其他人的累赘。
傅绍昕没有接电话,说明他现在正在忙,等他空闲下来看到了,一定会给她回电话的。
她让自己平静了些,慢慢的走到向阳的那间房子门口,手落在浅灰色的门把手上,轻轻一扭。
意料之中的打不开。
因为临近冬季了,傅绍昕很体贴的让李叔将所有冰冷的门把手都带上了这么一个浅灰色的绒布套子。
这一切,都是在夏知住进来之后,发生的变化。
夏知不知,而李叔却每一件都落在了眼底。
以前的傅绍昕是那么桀骜fēng_liú的人,像一个毛头小子,虽然有才,却总是狂傲了些。
但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女人之后,渐渐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而温和的男人。
每一个在恋爱中的女人都不例外,对于男人的一切都格外的敏感,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一个别人口中的未知的事情,都会像一个小小的炸弹埋在心底。
而余薇薇的话,成功的点燃了夏知心里的那个炸弹。
那些长久以来,存积在心里的疑惑,此刻慢慢的被放大。
“喂,李叔吗”
“少奶奶,有事吗”
“哦,我就想问一下,房子里面所有的钥匙您那里都是有备份的吗”
“都有的。”那边沉默了一下,语气十分肯定:“都有,只有一间,那个钥匙很早就丢了,不过一直也没打开过。”
夏知从李叔的口气中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妥。
可能这个房间不过是装了一些以前的东西吧,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少奶奶”
夏知回过神,笑了笑:“哦,这样啊,那那个没有钥匙的房间..没事了,李叔,您帮我联系一下开锁公司,我房间里面的一个柜子打不开了。”
“好叻,您等十五分钟。”
“嗯,好,谢谢你,李叔。”
..
傅绍昕的手缓缓的落在了安以曼的肩上。
安以曼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她知道,这个男人十年前那么那么爱她,哪怕是过了十年,他依旧不可能忘记她,那个叫夏知的女人,不过是她的一个替代品罢了。
她安以曼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在这一点上,她们安家二姐妹自信的几乎如出一辙。
但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边。
傅绍昕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从他的怀抱里带了出来。
安以曼身子一僵,却很自然而然的站起了身,似乎是没有发现他刚才那一瞬间本能的抗拒一样。
“绍昕,我这里有一些以前的照片,你肯定不知道吧,都是我偷偷拍的呢,你看看你十年前的样子有多青涩,那个时候咱们一起去爬山,你还记得吗”
她踮起脚,准备拿柜子上面的相册,可是那个相册放的太高,根本不是她能拿到的高度。
傅绍昕起身时,安以曼的眸子里染起一丝笑意。
十年前,这本相册还没有那么多照片时,就是他拥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