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珂接过满是鲜血的信封,还未打开便看见江复已经闭上了双眼,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要歇息了,然而这种歇息却是长久的休眠。
管家似乎有些伤心,用袖子擦了擦泪水静默不语。
“好好将他葬了罢。他家中还有一名妻子,记得多给她一些钱财。”容珂捏着信封的手青筋凸起,显然被这次的遇袭刺激不小。
这次的遇袭恐及朝中大臣还不知晓。容珂心中掂了掂,将信封摊开来看了看,琢磨一会儿对管家声道,“先派人去杞县寻找陆尚书与他母亲,本王进宫一趟。”
容珂换了一身朝服立即匆匆忙忙进宫。
米九站在远处只是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蹙眉在心中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想去问管家,他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玉米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对此亦是与米九一样疑惑,“王爷这般神色匆忙,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你不如等会去问问,看能不能帮到什么忙!”
米九定了定神移目看向玉米,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哈哈——”玉米干笑了两声,见米九丝毫没有什么情绪,摊了摊手,“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呀,你想想,现在府中还有一个朔兰呢!”
御花园中站着两道身影一长一短,衣袂在风中翻飞,静谧的时刻两人似乎都不想开口说话。良久,一道明黄的身影晃动了身影,微眯着的褐色眸子环视了一圈,发现周身没人才撩开长袍直接坐在石阶上,揉揉发酸的腿,问得漫不经心,“皇叔大晚上找朕出来只是为了吹风?”
容珂微微侧身望了一眼,而后也坐了下来,吐了一口气,“陆子俊遇袭危在旦夕,皇上可知道这件事?”
“竟有这事?”他闻言微微诧异,褐色的眸底亦是一片震惊,“皇叔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暂时还在调查中,不过已经派人去杞县寻找陆尚书。”容珂睨了容镜一眼便未在说话。
容镜远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神色如常,“皇叔有话不妨直说,需要朕做什么?”他明白,皇叔不可能大晚上来找他只是说这件事,理应还有要事要说?心思动了动,莫非发现了朔兰的底细?这般想着不由望向容珂。
等容珂将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容镜匆匆将目光移开有些做贼的感觉。
容珂抿唇笑了笑并未说话,从袖中取出信封递给容镜。
接过信封摊开一看,顿时容镜脸色变得严肃,幽深的褐色眸中是一片怒火熊熊。
“皇上可知道怎么做了?容家的江山皇上可要坐稳了。”容珂面带笑容抚了抚衣袍,站起身与容镜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皇叔——”
停住步子,依旧背对着容镜。
良久,容镜亦站起身严肃道,“皇叔心中可有人选前往杞县?此事非同小可。”
话落,容珂唇角划过一丝奸诈,转身面向容镜却是实实在在的正经起来,“臣心中并无人选,还请皇上自己择一人。但是臣查到杞县县令乃是秦相的表外甥。秦相为官多年清廉,如今出了这个外甥真是有辱门风啊!”看似无意的话,却无意不在把矛头指向秦相,这也是暗喻容镜,秦相是个不错的人选,由他去杞县缉拿自己的外甥再合适不过了。
容镜思索了片刻,岂会不懂容珂的用意。
“臣先行退下了,皇上慢——慢——想!”
四周渐渐安静起来,唯留下容镜一人站在御花园中吹风。稍顿,容镜折起书信,抿唇一笑而过。皇叔这招实在妙,若是派其他人前去杞县必定有人下手为强,刺杀朝中大臣,陆子俊已经是第一个必定有第二个。但也有大臣忌惮杞县县令背后的这座靠山,到时候只怕是放虎归山,任由他们放肆。如今他根基不稳,这些人趁着的便是这点。可是皇叔的做法却又让他难堪,不知该不该撤回朔兰这步棋子。
容珂回到府中时,已是亥时。本想再去看一眼米九,见她房中的灯已经暗了脚尖便折往另一个方向,忽而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听到声音,他唇角一勾,缓缓转身,眸中竟是说不清的柔情,“你在等本王回来?”
“不,如厕回来刚好碰到你!”
容珂闻言只是笑,并未说任何话,牵起米九的手,笑得清俊儒雅,“陪我走走,可好?”
“好!”米九从未见过这般的容珂,没有之前的腹黑,更没有之前的狡诈。恍似米九从来没有认识过容珂一般,的确,她从来不对他上心,又怎么会了解他,但是自己的一切他一直都知道。有时候米九会想,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容珂?不过现在她无需想了,因为不管哪一面都是他,一直是自己没注意罢了。
米九想得入神,并未发现容珂一直看着她,待她发觉时,唇上已被人啃了一口。她闪退几步,紧张兮兮的看着容珂,“王爷,你好不要脸!”请无刚刚她想的话,刚刚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嗯,这话本王受用。”容珂笑眯眯的看着米九,抓着米九的手一路牵着。
正所谓,吃一点长一智。米九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视线一直盯着容珂,深怕他再做什么不轨的动作。
容珂一路将她无视,该怎么还是怎么,直叫米九防不胜防,但是看得出来咱们摄政王心情极好。
湖泊处有一座凉亭,二人坐在石凳上,仰望着星空,静谧的时刻谁也不想出声打扰。米九将视线落在容珂身上,月光打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