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栖雁闻言,神色一肃,以从未有过的庄重语气道:“在下对长云从无半分哄骗之意,唯以一腔赤诚,换其真心以待。”
慕玄霄对此言不置可否,只是好整以暇地坐着,但看他打算如何说服自己。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柳栖雁并没有舌灿莲花地继续说出一大堆长篇大论,来表明心迹,而是转身从隔壁的书房里搬来了一大堆,已经被写上了慕长云名字的私产。
“……”慕玄霄顿觉眼前的东西有些扎手,神情十分微妙。
这算什么?给他看聘礼?他慕家看上去缺钱吗?他侄孙子慕长云看上去缺钱吗?!
眼看着自家爹有点怒意勃发的样子,慕思归心说柳栖雁你这时候怎么蠢起来了?想了想还是赶紧开口救场:“你这嫁妆倒是不少。”
柳栖雁其实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想自己执掌云曦楼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却跟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似的,话都不会说了,被慕思归这般打趣,竟也只是讪笑这摸了摸头,一副默认的样子,让慕家父子同时挑了挑眉。
慕思归:这货果然是在犯蠢,哈哈哈柳栖雁你也有今天。
慕玄霄:云曦楼主身份非同一般,莫非还真愿意嫁进慕家?
想了想,慕玄霄觉得,与其打哑谜,还是直接询问更为合适:“柳公子这是何意?”
其实柳栖雁没想那么多,见对面两人表情有些难以言说,他也觉自己如此行为似乎有些唐突,深吸口气定定神,他方开口道:“此皆为在下私产,与云曦楼无半分瓜葛。在下将之交予慕老查看,只为说明,无论在下是否云曦楼主,也无论长云是否慕家家主,吾二人皆会齐心度日,不分彼此。”
柳栖雁生出心思把手里的产业都送给慕长云,是在得知爱人把整个慕家都给了他两个妹妹之后。
对于爱人这般举动,他自然是举上手双脚赞成的,心里更是暗戳戳地想着,家产都是妹妹的,哥哥就是我的了……
但同样的,他也明白自家爱人对于江湖上的纷纷扰扰,并无半分留恋,相反,他与那位慕正轩先祖一般,对于经营家业更为喜爱。
如此,他便私底下把自己多年来发展的私产,陆陆续续地都转到了自家爱人的名下,只想着等江湖事了,爱人孑然一身,依然可以开开心心地做生意。即便手下之人依然只以自己马首是瞻,他这般举动,也足够让这些产业的管事对自家爱人足够尊重听从了。
慕玄霄并不知晓慕长云的所为,只是他听闻此言,心下倒是对他“齐心度日,不分彼此”的态度颇为赞同,只是面上依旧冷冰冰的,没太多表情,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慕思归对于之前云曦楼众为难慕长云的事还耿耿于怀,适才出言相帮已算是仁至义尽,此时也同样懒得多搭理。
于是,气氛就这么冷凝了下来。
柳栖雁有些着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自己对长云绝无二心一心一意?说自己对长云用情至深万死不悔?
这般情话,私底下与长云说那是情趣,可在长辈面前说,就很奇怪了。
再说了,大男人张口闭口说这些,感觉也有些婆妈啊。
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做些实在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又有了主意。
转头看看天色,午时将近,他便也不再纠结,躬身一礼,对二人道:“想来慕老一路舟车劳顿,此时也颇为疲累,不如由在下前去准备些吃食,之后慕老也可好好休整一番。”
慕玄霄并未搭话,只是默许了此提议。
柳栖雁便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间,往居所的独立小厨而去。
等人走远,慕玄霄才再次翻看起了桌上这被随意摆放的各项文契。仔细阅读后可以发现,许多转让文书并非最近签下的,而是有一段日子了,而从柳栖雁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自家侄孙似乎对此毫不知情。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柳栖雁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要把这许多私产并入慕家?
可若是他们两个男子相守,未来必然不会有孩子了,那么他们是打算收个徒弟?还是打算过继两姐妹的孩子?而这许多产业又要有谁来继承?
年纪大了,就会多想许多身后之事,这两个孩子如今还年轻,或许不会想着老了以后如何,可自己身为长辈,不得不替他们多想一些。
慕家的传承是一方面,而柳栖雁同样也需要一个继承人,那么如果他们将来会有两个后辈,这么将两家产业搅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好处。
揉了揉眉心,慕玄霄觉得有些想不明白。
于是,匆匆看完家书后赶来的慕长云,见到的就是自家叔祖与小堂叔对着一桌子文书神情诡异的样子。
“此为何物?”柳栖雁竟然不知所踪,慕长云心下奇怪,却也不敢多问。
慕玄霄舍不得对自家侄孙冷哼,又实在做不出什么好看的表情,便索性不抬眼看他,只低声道:“柳栖雁拿来的嫁妆,你自己看看。”
嫁妆?这从何说起呀?慕长云无语,在他看来,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好说嫁说娶的。走上前拿起桌上那许多文契,却是一下被惊到了。
“这……”几乎是瞬间,他便明白了柳栖雁的用意,心下有些啼笑皆非。他倒是半点不介意爱人对着自己砸钱,但他就这么把东西摊在叔祖面前,自己若是个女子也就罢了,偏偏自己是个男子,还是嫡支家主,叔祖乍一见这货搬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