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轸与公子卬一夜未睡焦急的等待着,堂外天空已经开始放亮,远处隐约传来鸡鸣之声。堂外冲入一名侍从,来到堂前跪地道:“大人,有消息了。”陈轸双目通红转身盯着地上跪在的侍从道:“讲。”侍从忙道:“据探子回报,就在司徒府上侍卫死亡的小巷外不远处曾经有一辆马车停留,经过追查发现马车前往的方向便是司徒府。”公子卬惊叫道:“好狡猾的老家伙,明面上在押解孙膑途中被截,可实际上又利用马车将孙膑偷偷运往司徒府。”陈轸惊叫道:“不对,这绝不是司徒府所为,这必定是有心之人想将我们的视线引到司徒府之上,不过这也证明了孙膑必定还在城中。”公子卬看着陈轸道:“你怎么会如此肯定。”陈轸挥手让侍从下去笑道:“公子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孙膑如今身在司徒府的话,整个过程何必如此麻烦。”公子卬摇头道:“也许是司徒老儿为了瞒过所有人,欲盖弥彰之举呢,这样不是更能撇清在孙膑之事上的关系吗,就算庞涓回来彻查此事也不容易查到司徒府身上。”陈轸摇头叹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只能说司徒老儿太过愚蠢。如果司徒老儿真要如此,他完全可以用府中下人赴死而无需派遣贴身亲卫,如此做法非但不可能隐瞒孙膑的行踪,恰恰相反会让身边亲卫产生怨恨之心,更加容易泄露孙膑的行藏,如果是公子是否会如此行径。”公子卬望着门外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最大的破绽,但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陈轸望着堂外已经渐渐亮起的天空沉声道:“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昨夜是利用公子的权利封锁了全城,如今天色将亮城门开启,如果没有君上的手令恐怕将引起全城混乱。但如果不全城搜捕,怕是有心人会利用此机会将孙膑偷偷送出城去甚至送出魏国。”公子卬一拍脑门惊道:“我怎么把此事忘了,不说了我这就去见君父。”说罢公子卬起身便往外走,陈轸一把将公子卬拉住道:“不忙,我与你一同去。”
魏惠后正在后花园悠闲的欣赏着池塘里的鱼,内侍靠近魏惠侯身边低声道:“公子与陈轸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紧急情况禀报。”魏惠侯闻言一楞,陈轸还好说,可这公子卬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他最清楚不过了,从来没有什么大事能让公子卬这么早来见自己,就算是朝会公子卬也只是偶尔出现。想了片刻魏惠侯道:“传他二人到书房等候。”魏惠侯换好衣服来到书房,看到公子卬与陈轸之时魏惠侯为之一惊,两人的双眼通红,一看便是一夜未眠,如此状态还是魏惠侯第一次见到。魏惠侯楞在当场,公子卬却快步上前道:“君父,请君父下令全城搜捕可疑人物。”魏惠侯被公子卬的话说的楞在了当场惊讶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陈轸快步上去施礼道:“君上,是臣失察。”魏惠侯转头看向陈轸道:“究竟出了何事。”陈轸低声道:“孙膑跑了。”魏惠侯一楞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回忆孙膑是何人,半晌才道:“孙膑,就是大将军庞涓的师弟吗,不是说如今以及疯了吗,况且这孙膑已经成了个废人不是吗。”
陈轸拜倒于地道:“君上,此事是臣失察,臣猜测这孙膑虽然残废了,但也许是一直在装疯。昨夜孙膑被人偷偷带出庞府,如今下落不明。”魏惠侯惊道:“是何人如此大胆,可查出什么线索。”陈轸抬头看了看公子卬,公子卬会意上前道:“君父,昨夜帮助孙膑逃离的黑衣人中有三人被杀,我已查明这三人乃是司徒府中侍卫。”魏惠侯惊道:“你是说此事是司徒大人所为。”陈轸忙道:“君上,此事是司徒大人暗中将孙膑偷出大将军府不假,然而半路却被另一伙人截走,所以孙膑并不在司徒大人府中。”魏惠侯一拍桌案怒道:“竟然还有另一伙人参与其中,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今孙膑人在何处。”陈轸忙道:“臣正是为了此事才与公子前来打扰君上,如今即将开城怕有心人趁机将孙膑带出城去,甚至带离魏国境内。”魏惠侯从桌案上锦盒内拿出令牌丢给陈轸道:“此事交由你二人全权负责,绝不能让孙膑离开大梁,更不能让他投往敌国。”
“四客居”内,陶掌柜正在张罗着今日酒食之事,南宫先生匆忙进来对陶掌柜使了个眼色便向后院而去,陶掌柜会意跟着来到后院,看着站在院内的南宫先生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南宫先生急道:“出事了,不知道为何城门今晨加强了盘查,我尝试了许多方法都无法避开检查。”陶掌柜正要说话身后跑来一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墨家弟子,陶掌柜隐隐有些不安道:“怎么了。”墨家弟子看了一眼南宫先生道:“如今公子卬带领亲卫以捉拿宫中窃贼的名义挨家挨户大势搜查,估计最晚明日便会到这里。”陶掌柜眉头微皱道:“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怀疑司徒府才是,怎么会如此大动作。”
南宫先生见陶掌柜六神无主的样子忙道:“先不去想这些了,不如我等去问问孙膑先生,兴许孙膑先生有良策也说不定啊。”陶掌柜想了想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陶掌柜与南宫先生来到“四客居”后院密室,此处是墨家为了应对不时之需所留的后路,平日里除此地墨家负责人外绝无人知晓。陶掌柜打开密室拿着火把顺着台阶向下行去,不多时前面出现一道铜铸大门,陶掌柜将手中火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