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此刻披头散发,面上血痕遍布,瞧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她听见凤南苍这样问,赶忙扑上前去说了句:“父亲要为我做主啊!”
“大夫!还不快给三小姐看看,别是疯魔了吧!”凤南苍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凤瑶此刻像是嗜血的恶鬼一般,实在是叫人看见了就心颤。
大夫赶忙上了前来,翠面和杜鹃一起将躁动不堪的凤瑶按在了榻上,只见那大夫取出银针来在凤瑶的脸上轻轻挑了几下,又细细查看了一番方拱手对凤南苍说了句:“老爷,三小姐这脸……好像是中了毒。”
“中了毒?”凤南苍听言便蹙眉道,“好端端的,中的是什么毒。”
那大夫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弯腰拱手道:“回老爷的话,若是在下没有看错的话,怕是……红粉娘……”
“红粉娘?”凤南苍瞪圆了眼睛,忽然就扫向一旁的孙婉。
红粉娘是南方丰城的特产,原来是治疗肺痨的药,后来被一家大户人家发现和花瓣放在一起制成胭脂可以让肌肤生痘溃烂,一时间不少女人都用来争宠,丰城里不少女人都全身溃烂生脓,临死的时候全身泛粉,面上通红,有人戏称为“红粉娘”,这也就成了此药的名字。
丰城因为此事差点成为一座男儿都,丰城太守因着此事还被撤了职,新来的太守一上任就是下了死命令再也不许人用这个药,因着官府下了死手,只要发现有人用这个药不管是谁一律拖到牢里打死,这才慢慢将这个药禁住了,后面也是鲜少再见到这个药,可是在这药被杜绝之前,孙婉的哥哥吴建就在丰城做生意,且传说吴建当时的家中的一个姨娘的死相,就和这“红粉娘”很是相像。
“老爷看妾身做什么,难不成妾身会害了自己的女儿吗,”孙婉心中一抖,低下头去拧了帕子一面说一面哭道,“老爷可要想个法子啊,三小姐还是个没出阁的女儿,就这么毁了脸可怎么好啊。”
凤瑶瞧着凤南苍的眼神也是心中一惊,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哭着,这屋中气压越来越低,压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凤南苍方打破了这沉默,问了那大夫一句:“可有法子救一救?”
“回老爷的话,这红粉娘虽是凶猛,不过丰城早就研究出了解药,且三小姐用上并没有多少时间,想来是没有大碍的,”那大夫拱了手道,“老夫给三小姐开些药,内服外用,没几日这些脓水就可褪去,红斑也能消失,不过到时候面上可能会留下些疤痕,就要慢慢调理了。”
凤南苍听言也就松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毁了容也是不好,便点了点头说了句:“那就麻烦大夫了。”
大夫开了药就是被疏风送了出去,凤南苍则铁着脸看着哭哭啼啼的孙婉和凤瑶甩袖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爹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凤瑶的眼泪伴着脓水一起糊了满脸,从床上趴上前来就要拉住凤南苍的袖子,“女儿是被凤瑱那个贱人害了啊!”
孙婉听了凤瑶的话刚想说句什么,凤南苍却是直接拂袖怒道:“贱人?我看你现在越发是没有规矩了,凤瑱是你的姐姐,怎么由得你这样侮辱!”
凤南苍虽是不喜凤瑱,到底凤瑱近来做事端正,虽不及凤珞知书识礼到底知道藏拙,不似这凤瑶一般只知惹事,因着这几日的事,凤南苍早就看凤瑶不顺眼了,现下里听了她的话又看她这副恶心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小姐也是一时心急,老爷不要责怪她了吧……”孙婉声音微颤,咬了下唇倒也有几分惹人怜的样子,她上前抚了抚凤南苍的后背,为其顺了顺气道,“三小姐如今这般也是不好受,妾身心里……也是不好受……”
凤南苍看着凤瑶那一张脸就是心烦加心疼,缓了语气问了句:“你到底用了什么东西?”
“就是那盒胭脂,”凤瑶刚刚被凤南苍避开差点头朝下栽下去,此刻听了凤南苍的问话便跳下床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盒胭脂,生怕自己再沾染上一点,“我只不过是在云妆阁里买了盒胭脂,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是……”
凤瑶的话尚未说完,就见孙婉冷冷地瞟了过来,她便赶忙收住了自己下面的话,这红粉娘本就是自己打算拿来陷害凤瑱的,现在却出现在了她在云妆阁买的胭脂里,她要是再说是凤瑱陷害自己,这就是强行诬陷凤瑱了,故而她便转了话头,只哭着说了句:“一定是那云妆阁的东西不好,爹爹可要给舒兰做主啊……”
“云妆阁?”凤南苍显然是并未听过这个店铺,便拧了眉头说道,“行了,回头我去问问,你先用了药歇下吧,这几日不要出去见风,好好在屋子里呆着就是了。”
凤瑶见凤南苍面上颜色并不开心,也不敢再哭,就点了点头,让翠面送了凤南苍出去。
见凤南苍出去,孙婉才上前坐在了凤瑶的床边,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太着急,你父亲定然会去查明此事的,大夫也会治好你的脸的,不过你也是,这红粉娘……”
“姨娘别说了,”孙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瑶直接打断,从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桌上的镜子,她烦躁地挥了挥手道,“我心中不爽,姨娘叫我一个人静静吧。”
孙婉见凤瑶面上不爽,也只好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正巧此时翠面进了门来,凤瑶抬手就砸了一个花瓶过去,砰开的碎片直接将翠面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