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需要了。”
阮如笙笑着说道,伸手感觉了一下雨的大小,已经停了。
子鸢帮她把蓑衣脱下来,还给眼前的陌生男子。
还好她们穿的是深色的衣服,发育又不完全,在别人眼里看来还是孩童,所以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也只见狼狈。
男子怔了怔,缓缓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蓑衣,轻声问道:“小娘子确定不需要吗?你的马车也没了,待会若是再下雨......”
他马车里都是男子的衣物,心里想着若是她们不介意,就先借给她们。
毕竟穿着湿湿的衣服,多难受。
他欲言又止,又觉得是初次见面,太过热情会给人造成轻浮的印象。
阮如笙抬头望了望逐渐扒开乌云的天空,笑着摇了摇头:“应该是不会再下了,谢谢你。”她诚恳的说道。
她心里愁的是没了马车,她得走下去。
这时候他们的马车里传来一道还带着点稚气点的喊声:“封大哥。”
被叫住封大哥的男子见她没有开口请求帮忙,就微微颔了颔首,接过蓑衣,回身朝马车走过去:“小主子,雨停了,可以上去了。”
车帘掀开,首先出现的便是一双小鹿皮小朝靴,接着一道已经拔高至年轻男子肩膀的男孩身影下了马车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凉王的孩子。
具体是哪一个阮如笙并不清楚。
但既然年轻男子是凉王手下的人,那么他称呼为小主子的人必定只能是凉王的嫡亲儿子。
阮如笙就很好奇了,凉王在朝中一向是以贤王为名,皇上极是宠信于他,日子也过得很舒服,为何最后会造反?
说他野心太大想要当皇上吗?
可是前世里她所知的,凉王并不是野心太大的人,反而在百姓中的口碑十分良好。
反倒是那个对皇上态度一向不太好的庆王朱桢,在凉王谋反的时候极力帮助皇上打击凉王的兵力。
朱桢是皇上的叔叔。
凉王一家要么发配边疆,要么斩首示众,作为他的嫡亲儿子,肯定也难逃一命。
阮如笙淡淡的用余光看了一眼下了马车的白净小公子,心里微微惋惜。
不过仅仅一瞬,她就别开了视线。
“走吧。”她对子鸢和心悠说道,超脱九岁孩子的好奇心理。
子鸢面带感激的对年轻男子和下来的稚气未脱的少年点了点头。
少年正处于尴尬的年纪,十一岁,不大不小。
看也没看阮如笙几人一眼,脸上写满了心事,他抬头望了一眼碧云寺,头上戴的紫金冠在骤然穿透云层普照万物的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炫目的璀璨光芒,若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
子鸢嘴唇微张,看得呆住了。
“走了。”心悠拉了她一把,心中骂道:“花痴。”
子鸢回过神来,脸色一红,低着头跟上阮如笙的脚步。
走远后,一直安静观察的方岩这才低声说道:“那两个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心悠白了他一眼:“我们小姐也不是普通人。”
阮如笙:“噗!”
她亲热的挽着心悠的胳膊,笑嘻嘻道:“承你吉言。”
马夫灰头土脸的从马车厢里钻了出来,手里拿了出门来时带的一些物品。
“只能找到这些了,姑娘你看看是不是少了东西?若是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有拿出来,我再找找。”
几人在这里停留,那边年轻男子已经带着小主子上寺庙。
进去时他回头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阮如笙的方向,心中留了一个醒。
马夫一脸的愧疚:“都怪我没有看好马车,现在还要害小姐亲自走路。”
子鸢也不由地责备他:“看着在打雷下雨的,我们都从那上面淋着下来了,还怕这么一截路吗?你也是,不待在马上安抚马儿,跑下来做什么?这雷声轰鸣的,马儿当然会害怕。”
马夫挠了挠头,他本想说夏季打雷下雨的时候还少吗,也没有见马儿这样受惊跑了个干净啊。
但是今天确实遇到这种事了,他也辩解不了,只得郁闷的叹了口气。
“只有在附近等一等有没有顺路的马车搭个便车了。”心悠嘟嘴说道。
平日下山倒没什么,今日刚好下了雨,前面开始路都是泥泞的土路,小姐如何下得了脚。
阮如笙穿着一双绣花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不愿再下脚。
“我的鞋子都脏了......”她提脚一脸嫌弃的看着沾满泥泞的鞋。
等了好久才搭上顺风的马车下了山。
回到安平侯府的时候已经旁晚了。
刚一回来就看到林轻语焦急的等在大油门处。
见去的时候是五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阮如笙和子鸢,心悠三人,而且还不是府里的马车。
衣服半湿不干的,阮如笙浑身不舒服,匆匆的给林轻语打了声招呼就要先去沐浴换衣服。
“娘,待会再说,我先去换衣服。”
林轻语马上吩咐丫鬟备热水,再煎一副药之类的。
阮如笙收拾妥当之后,穿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掀帘子出来。
林轻语摇着团扇在桌边,见她出来了,就对她指了指桌上的药。
阮如笙顿了顿,还是听话的过去把那碗药喝下去了。
“这是去寒湿的,你骤然淋那么大的雨,还是防着点好。”
阮如笙一咕噜喝完了苦药,皱着脸吐舌头:“太苦了。”
林轻语已经从子鸢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中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