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啥?”高老头儿眼睛一瞪,把烟袋举了起来,“我抡死你!”
那年轻村民蹦跳开,冲我做了个鬼脸。
“快去哩!”高老头儿说。
吃过晚饭,我把茶水泡上,给高老头儿和张叔一人倒了一杯。
老头儿说今晚没我什么事。我要是不想掺和,就去陪夏星。
“夏星她…”
“咋?”
我说夏星被我埋到了祖坟地里,老头儿问我怎么了。我跟夏星圆房的事,我实在讲不出口,只说夏星说她感觉累。
正说着,张叔说:“有人来了。”
我跟着张叔,高老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晚天气晴朗,满天都是星光,月亮升了起来,挂在树梢上。
一众村民穿过黑乎乎的门洞,来到院子里。当先一个又瘦又矮的,便是那个马六,后面跟着八个壮汉。
“义大爷…”
“义爷爷…”
高老头儿点了几下头,看了看马六说,小六子。今晚义爷爷我要借你的身子用用。
马六问怎么借。
“看到没嘞。”高老头儿指指靠墙那只小香炉,“那炉里头,有一个死鬼,爷爷我有些事儿要问‘他’,想要问他哩,得让他上你哩身子。”
那马六吓得差点没摔倒,音调都变了,“义爷爷…”
“怕啥哩怕?又不会死球儿,再说,有义爷爷我在哩。”
“我我…”
“你啥哩?就这么着了,谁去提壶水过来?让小六子洗个澡。”
“我去。”一个村民说。
很快,那村民提了水过来,倒进大盆子,兑上冷水。在高老头儿的催促下。那马六硬着头皮tuō_guāng衣服,跳进盆里洗了个澡。
那死鬼被张叔给打的四分五裂,差点就消散了,虽然把它养了两晚,但还没复原。
想要复原,估计需要一段时日。趁着离开豫西山区这里之前,高老头儿和张叔两个想把它四分五裂的魂魄给拼起来,让它上一个阳人的身子。试着问一问它,看能不能问出关于南山林场那‘东西’,以及那座鬼寨的事。土长上巴。
这马六瘦的像排骨鸡一样,体质差,阳气弱,适合被它上身。要是换一个阳气强的,可能一下就把它给冲散了。
高老头儿让马六擦干身子,只穿一条内裤,冻的他哆哆嗦嗦的。老头儿用朱砂在他的前胸、后背、额头,分别画了一道符。
用扫帚扫除院子里一处地方的灰尘,老头儿让马六面朝东方。也就是大门口那方向,盘腿坐在了地上。
至于八个村民。每人净手洗脸之后,坐在马六外围的八个方向,一人屁股底下坐一道门符,分别镇守: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门…
“小张。”高老头儿指指那香炉,问:“等会儿你来还是我来嘞?”
“我来吧。”张叔说。
“成…”高老头儿指了指坐在西南角那村民说:“这里是死门,到时候嘞,你把它从这里带进来。”
“我知道。”张叔说。
高老头儿看了看表说:“冷雨啊。”
“嗯?”
“去把大门给关住。”
“哦…”
我穿过门洞,来到大门口,朝外望去,只见村子里十分宁静,村路被月光照的白花花的。
夏星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她不在身边,我心里面感觉空落落的。想到在那间屋子,那个‘洞房’里的经历,我恨不得立马过去那祖坟地,把那块沉香木给挖出来,然后回去卧房,和夏星两个厮守在里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决定明早再去挖。
这样漫无目的的望了一圈,我正要转身关门回院子,忽然间,有灯光照过来,随后,我便听到引擎响。
顺着村道一望,我看到有一辆车正往这里开。
我愣了愣,随手把门带住,走了过去。离的渐近,我看清那是一辆警车,开的很慢,车前面走着一个村民。
“就快到嘞…”
那村民说着,一抬头,看到了我。
“哎,停!停!”
警车停住了。
“他,就是他,当初跟那个妮儿一起哩…”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
车门打开,一个个子高高的民警下车走到我跟前,盯着我上下看了看,问我说:“你是不是叫冷雨?”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是啊,怎么了?”
“你认识聂晨吗?”
我脑子里面嗡一声响,难道我一直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认…认识啊,怎么了?”我声音有点颤抖。
“是这样…”
这民警告诉我说,他们是这个山区县城公安局的。今天,他们局里接到山东省xx县公安局打来的电话,对方说,他们县原县委书记聂天国的儿子聂刚、孙女聂晨,开车过豫西这里来送人,回去的时候,给家人打电话说多少多少号到家,但却一直没到,聂刚的手机打不通。家人认为出了事,于是便报了警…
这边的公安局根据对方提供的线索,派这两个警察过来聂刚父女当初所到的这个村子摸查情况,如果再过两天人还是不到家,查又查不到线索,就按人口失踪上报了…
虽然我心乱如麻,但还是配合这两个民警,进到车里,做了一下笔录。
警车走后,往高老头儿家去的路上,我心里胡思乱想,晨晨和她父亲,难道真的半道上出事了?…
忽然间,我想起那家农家乐,当初从那农家乐逃离出来,我感觉那些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想到聂晨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