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怎么这个混蛋又跑过这里来了?难道说,那个被阴阳阵反噬的日本胖子根本就没事儿,他还在作乱?
就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在地上一个翻滚,钻进了距离山涧边不远的一片长草里,一动不动的躲藏在了里面。
透过草间的缝隙往脚步声来源方向望去,很快,两个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当先一个瘦子,正是那胡永生,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两个人一前一后,紧贴着山涧走,一边走,一边往山涧里面看。
“生哥,什么也没有啊?”后面那人说。
“应该就是在这一带,再走走看。”胡永生说。
当两人就快到我这里时,我悄悄的把身子又往下伏了伏。
两人没发现草窝里藏的有人,而是径直走了过去,又往前走了大约三四米,停了下来。
胡永生用手电照进山涧里,顺着山涧来来回回照了照,说:“真他妈的怪了,刚才那么大一声响,打哪儿来的?”
他后面那人说:“难道是有人在这里炸鱼吃?”
胡永生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你他妈的就知道吃,去,你再往下游找找去,要是有发现,就回来告诉我。”
那人一哆嗦,“我…自己去?”
“怎么了?难道我还找个小妮儿来陪着你去?”
“不…不是…”
“不是那就去!”
那人畏畏缩缩把手电夹在胳膊底下,转身就要走,被胡永生叫住了,“等等。”
那人又一哆嗦,回头问:“咋啦生哥?”
“你顺便找找,看哪里有蘑菇木耳什么的没,采点儿回来,死胖子爱吃。”
“死胖子?”那人挠挠头。
“就是那个姓王的。”胡永生不耐烦的说。
“他…”那人讶然问:“不是你舅舅吗?”
“什么我舅舅?烂成那个逼样了都,谁还认他当舅舅?要不是为了趁他死之前把他的金条藏在哪儿给套问出来,我才懒得讨好他…你好好跟着我干,到时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心说,那个胖子果然已经开始烂了,但还没死。
那人‘嘿嘿’一声贱笑,说生哥最好。胡永生挥了挥手说,少拍马屁了,快去吧。
那人走后,胡永生点着一根烟蹲在了涧边,烟雾漫漫荡荡飘进涧里,忽明忽暗的烟头火光照着他猴子一样的侧脸。
我心说,干脆趁此机会制伏胡永生,向他问出那胖子在哪里,然后把胡永生干掉,再过去找到那胖子,也干掉他,免得这些混蛋后面再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冒出了杀人的念头,把心一横,我用手撩动身前的长草,发出‘哗哗啦啦’的响声。
胡永生吓得猛一哆嗦,烟头脱手掉在了怀里,他急忙用手拍打身上的火星,朝我这里问:“谁?!”
我不吭也不动,心说,这个混蛋当初在那扬水站里打我那么狠,我先废掉他两条腿再说。眼看着他捡起手电,战战兢兢往我这里走,我正要扑出去,用扫堂腿把他的腿扫断,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山涧下游传过来。
胡永生吓得猛一哆嗦,手电掉落在地。我也打了个激灵,先前对胡永生的那种恨意登时烟消云散了。
从那惨叫声来判断,应该就是刚才那个跟胡永生一起的那人所发出的。我心念急转:把我们困在那涧边,令我们的法器失灵,法力都消失的,可能就是上古的那个东西,难道它跑到了这下游,被刚才那人给遭遇到了?不管它到底是个什么,我想,只有把它给除了,师父晨晨他们才能够脱困?可是凭我个人的力量,能除掉它吗?眼下没人可以帮我,行不行我也得试一试了。
胡永生慌乱的捡起手电,胳膊颤抖着往下游照去,叫喊道:“吴…吴满仓!…吴满仓?”
他喊了好几遍,没任何回应,声音被对岸的山壁回射过来,远远的传荡开。胡永生瑟缩的往下游走去。
我心说,这个混蛋要送死,那就任他死去,我悄悄跟在后面,见机行事。
山涧对岸这一带没有高耸入云,陡峭插天的山峰,而是一大片山野。我匍匐在长草中,不紧不慢地跟随在胡永生后面,往下游走。
随着山涧一个转折,前方出现一个人,动也不动地站在山涧边,从背影来看,正是先前跟胡永生一起那人。
“吴满仓…”胡永生小声叫他,他还是不动。
这时候,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从那人身上传射过来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气场来判断,他已经死了。
胡永生像个癞蛤蟆一样,弓罗着腰,一小步一小步挨上前,手哆嗦的像被电到似的,往他肩头上摸去。正当胡永生的手要碰到那人肩膀的时候,那人突然就是一晃,斜着往山涧里栽去。
胡永生发出一声尖叫,倒退两步,重重坐倒在了地上。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胡永生那一嗓门儿吓破胆似的尖叫惊乍起一背鸡皮疙瘩。
‘嗵’,一声重物落水发出的沉闷声响,从山涧里传上来,与此同时,距离那人刚才站立的地方不远的一棵树上,发出‘哗啦’一声响,一个人跳了下来。
我定睛看去,只见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脸上却蒙着一只白纸做的面具,黑白相映,甚是醒目。从那人的身高来判断,好像就是之前两次出现的那个‘神秘人’,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不是聂天国,那么他又是谁?
那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