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鹤正在幻想着那纤细的手指抚在自己肌肤上的感觉,唉,她好像就没有爱抚过他,做男人做到这份儿上,他是不是挺失败的?
人家隔着绷带搔搔痒,他就激动热火个不行,跟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楚炎鹤想着,这结扣儿打得真不是地方,应该往下,再往下一点点儿。
“那个你……你有穿短裤了吗?”顾伊突然出声,打断了楚炎鹤满脑子的旖旎思想。奋战了许久,终于打开了结扣儿的顾伊,透过绷带的那条缝儿,看到里面胸膛上精壮的肌肉,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楚炎鹤没有穿褲子,那他有没有穿……他不会是全裸的吧?
被打断美梦的某人很不爽,很不爽的症状便是突然发飙,前言不搭后语,“顾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看我不能自理,觉得跟我在一起特别丢人?不要紧,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还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去跳楼。嗯……十四楼,好像跳下去就解脱了。”
听了这番话,顾伊就是真嫌弃他也不敢说了,还说不会去跳楼,连楼层都数清楚了,解脱的话都说出来了。一会儿忙完了,一定要找神经科的医生问问去。
“没有,你别乱想,我就是怕……怕你会着凉。”着凉个鬼,冻死你活该。顾伊一咬牙,心一横,管他穿没穿,闭着眼给他脱下来不就完事了吗。
楚炎鹤哼了一声,表示不信,这跟着凉有毛线关系。
顾伊闭着眼把绷带从楚炎鹤身上绕着,一圈一圈解开,本来想试探着伸手摸一下,他身上有没有除了绷带以外的其他布料,但是想了想那个布料的位置,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楚炎鹤看着紧闭着眼像等待着判刑一样的女人,火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身材就那么不堪入目?他那雄伟壮实的肌肉就那么让她讨厌?
“顾伊,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啊,来伺候我这个残废,”楚炎鹤自己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奈何卫生间的墙壁太滑,他受伤了本就站不稳,现在是顺着墙就往下滑。许是碰到了伤口,他沉沉的闷哼一声,后面的话被掐在嗓子处。
然而,那半句话的尾音带着哀怨,凄凉,在顾伊听来,便是对她狠心的控诉。顾伊睁开一只眼,眼看楚炎鹤便要滑倒在地,忙去扶他,身体不可避免的擦着他的身体。
两个人,一个围着细薄的绷带,一个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体相碰之处,像是隔了层纱,挠得人心底直痒痒。
当然,痒痒的春心荡漾的只有楚二少,顾伊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楚炎鹤身上,她看着肋骨处渗出的血渍,心中的自责更甚,他一个病人,你跟他计较什么啊。
“我不用你管,摔死我算了,摔死我你少一个负担!反正这样半残不残的我自己活着也没趣,现在是个人都嫌弃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就直接自暴自弃了,真不知道梁向把他的病情跟他说了多少,怎么不隐瞒着呢。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扶你过去。”顾伊见他还穿着条短裤,绷着的心便松了些,不过闻到绷带里散发出的药味儿,心里不免又难受了些。
楚炎鹤这才哼唧着把自己的胳膊搭在顾伊的肩膀上,懒洋洋的靠在顾伊身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闭着眼,陶醉其中。
顾伊看着眼前的马桶,再看看粽子牌楚炎鹤,下面的就不用自己了吧?
“你好了就叫我,我在后面扶着你。”这次为了避免楚粽子发飙,她没有提出去的事儿,而是承诺在他身后扶着他。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看着男人上厕所,这也太……光想想就羞人。
“你还没给我脱完。”楚炎鹤冲下面努努嘴,说的理所当然。
“我……”
楚炎鹤挥挥自己的粽子手臂,白花花的在顾伊面前晃悠,打断了顾伊的话,潜台词,我这个样子是绝对做不了脱裤子这种高难度动作的。末了,还死不要脸的加上一句:“你又不是没见过。”
行!脱就脱!
顾伊一手扶着楚炎鹤,一手绕道他身前,脑袋躲在他身后,小手找到着短裤的边缘,牙一咬,心一横,刺溜一下,把那条让她苦大仇深的布料给拉下来。
由于用力过大,直接拉到了小腿处。
楚炎鹤抽着嘴角看着差点报废的短裤,他确信,顾伊一定是把这条短裤当成他本人了。
“好了,可以了。”顾伊架着楚炎鹤的胳膊,背对着他,以免自己看到不该看的。其实,她很想再空出两只手,把耳朵给堵起来,让自己进入入定的境界。
似乎是被顾伊刚才的勇猛吓到了,楚炎鹤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他转过不太灵活的脖子试图寻找顾伊,发现,绷带缠的太紧了,脖子完全不能按照他心底的意愿,来完成这个不是很难的任务。
“我没法自己解决,你得帮我。”
什么?她都给他脱得光溜溜的扶到马桶前了,还要她帮他什么?!
“还要干什么?”顾伊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快到临界点了。
“你得帮我拿着。”楚炎鹤嗫嚅的说出来,“不然会弄到身上。”
砰--!
顾伊堪堪转过身来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楚炎鹤,他刚才说什么?他说……要她帮他拿着?
见顾伊变了脸,楚炎鹤忙解释道:“你要是不帮我,那整个绷带都得换,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