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还有心思打趣儿，就知道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陈氏道。
玉莲陪笑道“多谢婶子记挂着，还来告诉我。往后我恐怕不能往那院子里去陪婶子说话了。”
陈氏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玉莲笑着道“婶子您想啊，这么好的机会。大夫人还不趁机压一压我。我自己再往那边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陈氏回过味儿笑着道“满府里就数你奸诈。”
玉莲笑着道“婶子还说呢，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婶子竟然这么厉害。二叔还在老太太房里住着呢？”
提起这事儿就生气的陈氏道“别跟我提他。要不是因为他，我儿子会好端端地出疹？要不是过年了，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住了。秦家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玉莲道“我看二叔心里还是挂着婶子的，到底是夫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过一天算一天。”陈氏道“我现在是一眼也不想看见他们。”
玉莲见过了这些日子，陈氏的气还消。不再说这件事儿了。
又坐了一会儿，陈氏带着儿子离开。
送走了陈氏，玉莲叫好儿到跟前，吩咐她几句。好儿点头儿出去，不多时进来回话道“二夫人说的是真的，大夫人果真是有喜了。”
“这到是件奇事儿。”玉莲笑着道。
好儿道“我想王大夫人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趁机刁难咱们。”
玉莲摇头道“我看未必。前边有我和乔氏现成的例子，难道她就不怕小产？二房里只有陈夫人生了两个儿子。以为这个在老祖宗跟前，陈夫人说话比她还硬气。我看她因为这个心里委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这一胎要是个男孩，往后咱们就等着看二房的好戏吧。”
好儿担心道“万一她这胎是个男孩儿，那将来岂不是奶奶的麻烦。”
“我怕她们？”玉莲冷笑着道。“反正现在我不当家，易坤也不管府里的事儿。真到了分家产的地步，初夏也该出嫁了。府里怎么样都跟咱们这房没有干系了。”
“奶奶就不想再争一争？”好儿问道。她最了解玉莲，要是在从前，她一定会排除万难，将秦家治得好好的。
“我也想争。可老祖宗摆明了要护着二房。她老人家都想分家。我何必受这份累。”玉莲道“你瞧瞧现在这个家里哪还有顶事儿的人。爷们只顾着吃喝享乐，女人们不是比吃比穿，就是跟小老婆斗气。从前我是想争一争，现在我是一点心气儿也没有了。只要不碍着我的事儿，易坤的买卖好。凭他们怎么折腾，将来一分家完事儿。”
“奶奶能想明白这点就好。”好儿欢喜道“夫人一直担心奶奶要强，将来在这个上头吃亏。”
玉莲道“不过有一件事儿我必须查清楚了。究竟徐明说的仇敌。秦顺说的府外边的人是谁，这件事儿必须得查得清清楚楚的。不然始终是个祸害。”
玉莲同好儿正说着话。外头丫头来回话说秦夫人叫玉莲过去说话。
好儿打发了小丫头，转身问玉莲道“这会子夫人叫咱们过去做什么？”
玉莲笑着道“除了人参，还能为什么。你去开柜子拿两万两银子的银票。”
“奶奶真要给她？”好儿道。“两万两在咱们家不算什么，可也不是小数目。凭什么白给了她。”
玉莲道“易坤都已经开口了。难道我真为了这点银子得罪她。果然是她要这银子。给她就完了。”
好儿有一丝的不甘心，不过还是掏出钥匙开了柜子取了张两万两的银票，小心地收进袖口。
玉莲起身换了衣裳，扶着好儿的手往秦夫人房里来。
一进门儿，一股子药味儿扑面而来。玉莲皱了皱眉头，心想大过年的秦夫人怎么还吃上药了。
请了安，秦夫人指着地上一张小圆凳道“坐下吧。”
玉莲也不让。过去坐下。道“是夫人身上不好？怎么满屋子的药味儿。”
秦夫人道“不过是熏屋子用的。眼看就是除夕了，我先叫丫头准备着。”
玉莲没有再问下去。
秦夫人看了她一眼道“二房里的事儿你知道了？”
玉莲道“是咱们院子里的二房，还是那院子里的？”
“装糊涂。”秦夫人道“这府里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听说王氏有身孕了。”
“听二婶子提过。”玉莲道。“夫人是从哪里听说的？”
秦夫人道“这个你不用管。叫你过来有两件事儿。一是上回说的那个人参先就在我这儿，你瞧瞧若是值这个价钱，今日就定下这件事儿。我听说李家母女已经去外头瞧人参了。二是等过了年，我要从乡下给易坤挑两个人放在房里。秦家的长子长孙长重孙不能没有儿子。这回我开了脸送过去。你别想再撵出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玉莲没有开腔。秦夫人端出婆婆的款儿，这会子自己要是立即驳了，秦夫人闹到老祖宗哪里，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秦夫人则见玉莲不开口，以为她自知生了女儿，没有脸面，不敢再跟自己强辩了。继续道“别觉得自己委屈，咱们家能叫你横行那些日子，已经是老祖宗恩典了。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
玉莲道“夫人不是说人参送来了吗？不如现在叫丫头拿出来我瞧瞧。”
秦夫人见玉莲敢打断自己的话，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不过她还想要玉莲的银子，所以强忍着吩咐小翠儿拿人参出来。
玉莲上眼一瞧。哪里是人参，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