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墨昨夜醉酒留宿于葳蕤楼,今早离去时头还有些发昏,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苍王府门口。陆景墨抬着头看着“苍王府”三个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年吃喝玩乐之后要回的地方不是家却是这里,这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陆景墨走进王府却发现今日的王府有些奇怪,往日守在门口的小厮不知去了何处,越是往里走陆景墨的眉头皱的越紧,整个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看见。

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陆景墨大步走向姜无诀的主屋。进了内院,转过回廊,便看见从主屋一直到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姜无诀主屋的门大开,可以看见他正端坐在首位,地上是摔碎的瓷器。见姜无诀并无事,陆景墨的心也是放了下来。不过却更加疑问究竟是何事惹得他发了这般大怒?府里的人都是跟随了他多年甚能揣摩他的心意断不能惹他怒成如此。而二殿下近日也很安静也不会是因为争夺太子之位,那又是何事?

穿过惊恐跪地的家仆,陆景墨走进主屋。“阿诀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发了这般大怒?说出来景墨替你教训他去!”

站在姜无诀身后的许天笑看着陆景墨欲言又止。

姜无诀抬起头,陆景墨才发现他此时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陆景墨愣了一下,这个模样的姜无诀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替本王教训他?”姜无诀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他突然拔出许天笑腰上的大刀扔到陆景墨脚下。“背叛了本王的人,该怎么教训?你说!”

陆景墨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收敛起来,“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又怎么可能瞒的久了。”他自嘲的一笑,“景墨以命相赔就是了。”说着捡起地上的大刀横于颈上,便是要自刎。

大刀被拉住,许天笑冲到他身边,“王爷正在气头上,都是自家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姜无诀对他要自刎之事视而不见,“说!你把她带到哪儿了!”

“死了。”陆景墨直视姜无诀毫无惧色。

下一刻,陆景墨的脖子被姜无诀狠狠掐住。陆景墨脸色逐渐被憋得发了白,不过他却并未反抗,毫无惧色的看着姜无诀。

“王爷!”许天笑声音焦急。

姜无诀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合上双目,已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陆景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稍稍顺了气后一掀长衫前摆跪了下去,“景墨谢王爷不杀之恩。”

姜无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景墨微有动容,这是这些年他第二次给自己跪下,也是第二次称自己为王爷。十年前的他就是这般跪在自己面前立下誓言,“从今往后,我陆景墨为王爷之命是从!”

想起年少之时二人的嬉笑作伴,又想起战场上二人的并肩作战,姜无诀摆了摆手。“你走吧。”

闻言,陆景墨放声大笑起来,“王爷可还记得十年之约?”陆景墨站起来,在跪在地上的一众家仆暗暗揣测中独自向外走去。天才刚刚亮起来,朝阳带着普照的温度一点点倾洒下来,落在陆景墨单薄的身影上,更添了几分孤寂的味道。

看着陆景墨逐渐远去的背影,姜无诀垂在身侧的手逐渐紧握。

他当然记得十年前十五岁的自己正是意气风发,那一日自己身穿漆黑铠甲跨于马上,望着同样身穿铠甲跪在自己脚下的陆景墨立下誓言——“十年后,本王定还你一个安贝贝!”

姜无诀轻叹一声,呢喃着,“一眨眼,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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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师妹许错错近日要来安城,如若遇到,万望照拂一二。溪泽字。”百里含榆将信放下,一个头两个大,“我说你个禾溪泽,早不来信晚不来信,偏偏这个时候?谁知道你那个笨蛋师妹现在还是否活着。”

百里含榆思虑片刻还是追了出去,相比于姜无诀手中的东西,还是禾溪泽手中的东西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啊!

此时的许错错快要哭了。很累,很饿,很痛,还有很害怕。她连背带拉拽着鬼弦一直走到天黑都没有走出树林。力气都用尽了,许错错将鬼弦扶到一棵树下斜倚着,自己跌坐在一旁大口喘着气。

听着自己叽里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许错错连声叹气。她知道她应该去找吃的,捉山鸡或者野兔,可是别说是捉了,她连看都没看见一只。掏鸟蛋?她眯着眼睛抬头望了半天实在是没在这些参天大树上发现鸟窝。采野果?偏偏这些树都是不结果子的!捉鱼?那就更不可能了,连林子都没走出去,根本没看见有水!

离开百里含榆那里,停了药,她身上的伤竟又开始加重起来,已经结痂的地方又开始恶化,而那些本就没好的脓疮恶化的就更重了。本就有伤加上饿肚子,如今的她倒真是力气用尽,四肢无力了。

她知道安城在向南的方向,白天还好大致可以分清东南西北,可是天一黑她就不辨东西了,仰头望天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北斗七星。

她知道鬼弦中的毒不能拖延,可是她不认识草药,也出不了林子找大夫。看着鬼弦脸上那道伤口已经由紫转黑,她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对了!都有吸毒的情节嘛!”许错错一拍脑门大骂自己反应迟钝,于是爬到鬼弦身边二话不说低下头朝着他脸上那道伤口处吸去。

许错错吸了两口什么都吸不出来,连血都没吸出来,不过她并不放弃,立刻上手!两只小手掐住鬼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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