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州狱惨案中死亡人数三十三人,其中重案犯十三人,牢卒四人,值守士兵十六人。失踪人数七名,其中重案犯四名,普通案犯三名。
上官澜将这起惨案定为火影案。
随着卷宗合上,上官澜问道:“天珠。此番火影案中失了四个重案犯。分别是cǎi_huā大盗夜静深。杀人狂魔吴鬼七。私盐匪首杨碱地。千面郎君孟秋迟。你推测看看,这四人中,劫狱可能性最大的是谁?”
这几年,每每有了新案子,上官澜就喜欢这样和小徒弟一起商讨案情。武念亭也是在他这样的提问中不知不觉的便成为了一个断案的高手。
在随着上官澜看卷宗的功夫,她心中早就有了定论,道:“动静那么大,手段那么残忍,那些前来劫狱的定是杀手中的高手。请得起高手的定是有钱之人。这四名重案犯中,cǎi_huā大盗夜静深、千面郎君孟秋迟二人素来以独行侠自居,不屑与人为伍,所以定不是他们。杀人狂魔吴鬼七是穷光蛋一个,定也出不起高价请来杀手,所以也定不是他。那剩下的就只有私盐匪首杨碱地了,贩私盐的最是有钱,出价再高的杀手都请得起。所以,如果说这四人中谁的劫狱可能性最大,非杨碱地莫属。”
嗯,和他推测的差不了多少。上官澜又问:“如果真是杨碱地所为,他为什么又要将其余的狱友们救出?”
“要么是杨碱地左右我们的视线,要么就是夜静深、孟秋迟、吴鬼七三人混水摸鱼趁乱逃走。不过,我更趋向于后一种。当然,具体是什么状况,只有抓到他们才能下最后的定论。”
很是欣慰的看着小徒弟,上官澜又问:“那就按你后一种推测,你倒是说说,两天了,他们会藏在什么地方?”
武念亭‘呃’了声,想了想,道:“夜静深肯定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闹的,不过这段时日查得紧,只怕他不敢犯事,所以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应该是勾栏院。至于吴鬼七,为人凶狠,这个时候只怕早就掳了某家的某个人当人质,而这家里的其他人正供着他的吃喝。杨碱地是盐匪,最惯走水路,他如今肯定蛰伏在哪个水岸边,想瞅着机会搞条船从水路出合州城。至于孟秋迟,因太擅长易容,是最难抓的,若我是他的话,就易容成你的样子,我堂堂知府要出城难道还有人敢反对吗?”
如果说上官澜对前面三个重案犯躲藏地的想法和小徒弟一模一样的话,最后的一个却让他听得悚然心惊。他吃惊的看着小徒弟,道:“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语毕,上官澜看向屋外,道:“天平。”
“在。”
“马上去城防通知,所有合州在职官员皆不许出城,便是本府也不例外。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是。”
见天平办事去了,上官澜轻搂了搂小徒弟的腰,道:“再说说看,那三名普通案犯是死是活?”
三名普通案犯中包括石迁和另外两名不知身份的哑子。
说起这两名哑子便不得不说两个月前,上官澜命手下例行人口普查,这是为了杜绝各国某些探子潜伏在身边的例行常规检察。然后就抓到了这两个人。这二人不是合州人,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通关文牒,这种情形下他们当然便被带回了知府衙门。这二人自从被抓后一直就不曾说过话,是以所有的人认为他们是哑子。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又不会说话,似乎也不会写字,于是上官澜便命画师画了这二人的图像分发到各个州府让那里的人辩认,可是两个月来,没有传来有人认识他们的消息。
于是,上官澜对他们二人的身份越发起疑,但他们又不具备重案犯的条件,所以上官澜便将他们二人一直以普通案犯在押。
不想此番,他们两个居然在火影案中失去了踪影。
当然,上官澜也不排除火影案中的杀手是来救这两个哑子的。
在上官澜思绪间,只听小徒弟说道:“肯定都活着。”
“为什么?”
“瞧合州狱那三十三名死者的死亡方式极惨烈,说明来劫狱的杀手们下手极狠,没有留活口的意思。所以,但凡在合州狱中没有发现的案犯应该都活着,要么是劫走,要么是趁乱逃走。我估摸石迁最能偷鸡摸狗,要趁乱逃走很容易。倒是那两个哑子,从来不吭不响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就相当可疑了。保不准,那群杀手就是这两个哑子请来的也说不定。”
小徒弟的见解和他的不谋而合。笑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上官澜道:“不错。此番劫案要么是杨碱地所为,要么就是那两个哑子所为,再也跑不过这两种状况。”
能得师傅的肯定和赞同,武念亭小有得意。从嘴角到眼神都飞扬着志得意满的骄傲。
惨案发生后,随着合州狱方向响箭的升空,合州城四大城门及时关闭,上官澜第一时间带着人赶到了合州狱。当事时,张牢头也倒在雪地中,是唯一的活口。至于其他的人,都是一刀毙命。
上官澜根据死者的刀伤,准确的判断出他们死亡的时间,也准确的判断出来劫狱的杀手不止一人。
随着张牢头的苏醒,随着他讲述着诡异的火影杀人,于是,上官澜将这案子定义为火影案。
虽然张牢头没有看见院中的值守士兵是如何阵亡的,也不知跑出墙洞的那批重案犯是如何被杀的,但从他讲述的他躲在柜子后听到院中发出惨叫声来看,那个时候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