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个矮自己一头的小丫头居然一掌扇到了自己,而且还扇得脸颊火辣辣的痛。本想再一掌扇回去,手却突地像被什么针扎了一下似的,动弹不得。阴无邪那扬起的手便掴不回去了。他想,也许是方才摔下马车受了伤的缘故。
见阴无邪不动弹,以为他被打傻了,龙奕真怒冲冲上前,亦欲抬手掴向武念亭。万不想手臂似乎亦被什么针扎了一下似的抬不起来。他亦想,可能是方才摔下马车受伤的缘故。
看着两个怒气冲冲高出自己一头的少年,武念亭亦不怕,正气道:“正所谓黑对黑、白对白,正义对正义,纨绔对纨绔,你们只知道抬你们的身世压人,那好,我也来抬抬我的身世,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手脚动弹不得、酸软无力,龙奕真恼道:“管你是谁?三爷我在林府面前动弹不得便罢了,难道还由得你教训三爷我不成。”
“我是武念亭,我姥爷是当朝刑部尚书武必,我老爹是东傲历史上最年青的太尉武长亭,我老妈……呃……”在非君子面前,后面的就省了吧。
一说‘武念亭’之名,围观人群中年纪长的已恍然记起武必老爷子天赐的孙女一事,于是人群中便都是关于武念亭的话题。
看来,今天有一场官官相斗的热闹啊。
很显然,围观的人群皆有了期待、兴奋之神。
一直在人群中当观众的林家一众人一听‘武念亭’之名,神色各异,林老夫人更是‘啊’的一声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嘴翕合着,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抓着林老爷的手,因了力气太大,青筋暴露。
显见,激动得很。
听着人群的议论,龙奕真和阴无邪便明白武念亭原来是那个天赐的孙女,龙奕真‘噢’了一声,道:“又如何?难不成因了你刑部尚书孙女的身份便想压我西宁王府一筹。”
闻言,阴无邪‘哧’声笑道:“什么刑部尚书?不过一个时刻在家等着致仕的老头子。”
因了阴无邪这句话,原本觉得官官相斗好玩的人群瞬时不满的看着龙奕真和阴无邪。在他们心中,武必老爷子可是威武不屈、刚正不阿的神化级人物。
也不与他们争,武念亭只是一笑,啧啧道:“小人心渡君子腹果然有之。龙三爷,我之所以抬出我的出生并不是想搞得西宁王府和刑部尚书府争来斗去,然后看谁权大、看谁势大。我之所以抬出我的出生是想告诉你们,正因了我是武念亭,也正因了我姥爷是时刻在家等着致仕的刑部尚书,所以作为他的孙女,我非常不巧的掌握了东傲整部《东傲律》。就今天这桩案子,无需去刑部,我都知道刑部会如何审判。龙三爷和阴小爷若信得过我,不妨让我审一审、判一判。”
《东傲律》可是东傲治国的根本,王子犯法当于庶民同罪。
他今天驾着马车疾驰横行在繁华的街道故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林家那个林璇却有更多不对的地方。是她在路上疯跑出现在马车前,便是真撞了她也只怨她不没长眼睛,怪不得他西宁王府。
如此一想,龙奕真的底气又足了许多,很是不屑的看着武念亭。
看龙奕真的情形,知道他心中有底了。阴无邪很是心有灵犀的‘咦’了一声,不屑的冲着武念亭道:“就你?审案?那你倒是审审看,本小爷倒想看看有没有理?也想看看当初国人传言刑部尚书府和林府早就沆瀣一气是真的还是假的?”
靖安五年那场靖安帝和龙老二的内战,要不是武必武老爷子率着他儿子太尉府的一众嫡系部队临阵倒戈反了龙老二,那场战争还不知会持续多久?还不知要再死多少人?
历史犹在眼前,犹在眼前啊!
想起战争中的森森白骨,围观人群中年纪长的不仅打了个哆嗦。
虽然觉得那‘沆瀣一气’之词不应该用在威武庄严的武老爷子身上,但靖安五年的那场战争,武老爷子率众反戈便是帮孝慈皇后,帮孝慈皇后便是帮林家。
如此一算,武府和林府似乎确实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于是,人群中又起了议论之声。
知道阴无邪又想转变话题引导围观人群遐想,武念亭也不急,笑着对龙奕真、阴无邪二人道:“按《东傲律》,损人财物者需照价赔偿。你们这些损坏的马车、马匹折算成银两的话,约八百两。这是林府欠你们的。”
居然知道照价赔偿一事,看来不过是个没有弯弯肠子的小丫头片子。
如此想着,龙奕真笑看向阴无邪。道:“无邪,这小胖子审判有理啊。她并没替林府说话,看来武府并没有和林府沆瀣一气。如此说来我们是冤枉武府了,原来武府根本没有想过压我西宁王府一筹。”说话间,他又对武念亭说道:“三爷我为方才和我兄弟无意间冒犯了武老爷子向你说声对不起。”语毕,还像模像样的揖了揖手。
龙奕真如此做为是因为他机灵的注意到人群对他和阴无邪二人抵毁武老爷子的话起了不满,他这也是顺势想拉回一些人气。
“不客气。”武念亭亦还了礼,又笑道:“不过,一行归一行,一码归一码。算完林府的,我们再来算算龙三爷和阴爷的过错。”
龙奕真和阴无邪同时不明白的看着武念亭,只见武念亭走到破败不堪的马车前,拍着马车车体道:“《东傲律》有交待,圣上出行者,六匹马以上制式马车。太子出行者,四匹马制式马车。三品官衔以上出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