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裕见她竟然逃走,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他原不用开口,等着那小夫妻两个叙完情,司徒修定然会与弟妹说起他来做客的事情,可这二人实在黏糊,叫他想起当初自己年轻时,刚刚娶了常佩。那会儿她也还年轻,虽不是美得倾国倾城,那身段也是如杨柳迎风,极有韵致的。

然而十年过去,只剩下老夫老妻的情谊,哪里还有这等缠绵,便是有几个侧室,终究与原配滋味不同,他委实有些嫉妒,这句话也是调侃着说的。

司徒修转过头道:“玉娇面皮薄,还请二哥别放在心上。”

司徒裕摸摸鼻子:“哪里哪里,是我吓到弟妹了。她定是不知道我会来,突然之间,没个准备。”

显而易见,她心里只有自己,下人的通话定是没听明白,这才会不管不顾的扑到他怀里,司徒修想着弯唇一笑,招呼司徒裕去客堂。

裴玉娇急匆匆走回里间,坐下来一摸脸,还在烫着,不由在心里怪责司徒修,他早在她搂住他脖子的时候就该提醒她,说司徒裕在呢,结果可好,当着他的面,她说这些话,也不知道背地里被怎么笑。

不是说女子该矜持的?他倒好,不知道拦着她,恨不得叫蒋大厨不煮饺子给他吃了!

她坐着生闷气,按照礼节,她本是要与司徒裕见礼的,可现在怎么去呢?委实不好意思。幸好司徒修也没使人请她出来。

好半响她问素和:“他们在做什么?”

“在吃娘娘做得饺子。”素和笑道,“娘娘现在也饿了罢?要不叫厨房煮些端过来?”

裴玉娇点点头。

两个男人在外面,就着蒸饺子,两个小菜,顺便喝点儿酒,烛光下,司徒裕瞧了眼司徒修衣袖上的血迹,想到刚才在村子里的事情。说来也诡异,这等破落地方还能出神算,给哥俩掐指一算,说是天潢贵胄,福星高照,又指着他说,与世无争,这些就算了,竟说司徒修是龙主。

他都忍不住心里一抖。

司徒修果决,命人把那神算打了二十棍子,送到密云县坐牢去了,就为这事儿,两人弄到天黑才回。

他垂头吃下个饺子,说道:“这事儿我虽不提,但今日还有别人在,难保不说出去,七弟你真得提防下了。”

先露个底儿,到时候事发,他并不想司徒修怀疑到他身上,谁料司徒修淡淡道:“不过是个胡言乱语,靠行骗混饭的江湖道士,专会妖言惑众,又能有什么?你知父皇向来也最厌恶这等人,我已与那知县说,早些定下罪流放出去。”

“这般倒是妥当。”司徒裕心里凉凉的,越发觉得皇家争斗无情,明面上亲兄弟,背地里什么翻花手段都有,就凭他那点本事,着实应付不来,又同情的看一眼司徒修,“七弟,你正当风口浪尖,我看早些把事情处理了,把权仍还于父皇才是。”

难得一句剖心的话,司徒修笑起来:“我知道,尽快罢。”他亲手给司徒裕斟了一盏酒。

裴玉娇吃得一大半时,司徒修才回厢房,她见到他也没有迎上来,当没看见他似的,夹起饺子在醋里沾一沾,小口咬下一个角。那汁水从口子里流出来,她凑上去轻轻一吸,发出陶醉的轻叹。

馅儿是蒋大厨调的,便是普通的鱼肉也是肥美多汁,透着说不出的鲜香,她吸完了,才把饺子慢慢吃了。

司徒修定定看着,由不得喉头滚动了两下,往前走两步坐在她身侧。

她仍不理他,专心致志吃饺子,忽然银箸就被夺了,人也被搂到他怀里,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真在生本王的气?”

“哪里敢,我是在吃饺子。王爷们吃饱了,我还饿着肚子呢。”她去抢他手里的银箸。

可他手长,拿得远远的,她怎么也够不到,气得想跳下他的腿,他却笑着夹一个送到她嘴边:“我喂你,行了罢?就当为刚才的事儿赔礼道歉。”

她眼睛睁大了,暗想没听错罢,他还会道歉?又听他说:“原是要提二哥的,谁料你蹦上来就亲我,我神魂颠倒就忘了。要说谁不对,还是你,一见到本王就急着勾引人。”

最后又怪在她头上,裴玉娇不认这错,但听他说神魂颠倒,明眸一转道:“你真丢了魂?”

“当然,不然岂会当着二哥的面。”他用饺子碰她的嘴唇,“吃了。”

她一下又很高兴,张口把饺子咬了,他道“别咽下去”,凑上来吃露在外面的半个饺子,两人鼻尖碰着鼻尖,她怕汁水露出来,微微侧过头,小心吃下嘴里的。

他笑:“瞧你吃就觉得可口,果然如此。”

“说得好像你没吃过。”

“那得看跟谁吃。”他又夹了一个喂她,“与二哥吃,尽在说别的,没个心思享受,不过你包得不错,二哥也说样子好看。等回去府里,闲着便包予我吃,或者,学学烧菜?”说着顿一顿摇摇头,“烟气太重了,蒋大厨别的都好,就人一出来,浑身油烟味,你可不能这样。”

她噗嗤笑道:“你还闻得出这个,那我平日里呢?”

他邪笑道:“穿着衣服,还是没穿?”

她脸忽地红了,伸手敲打他,只两只小粉拳有什么力气,他只当作捶肩了,仍是不紧不慢的喂她饺子,又与她道:“这两日二哥暂且也住在这儿,等过阵子便一道回去。”

她停下手:“住这儿啊?”

“密云县也没个更好的宅院了。”

看来真是没办法,那知县大抵也没想到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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