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张,晓色染白了窗纸。
若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看进一双深邃幽的双眸里。
小七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清明,神清气**。
“天亮了,你要走了?”
若水神情慵懒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嗯。”小七不舍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他又何尝愿意离开她的身边,可为了让戏演得更加**真,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卧云轩。
“你要我做的事,我全都照办了,可是真的能通过这个千秀,顺藤摸瓜,查出我皇叔的目的所在吗?你说,父皇中的毒,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皇叔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却越来越不确定了。
“我本来也觉得不会是他。因为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他,显然此事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就像是有人做了案,然后故意把栽赃的脚印留在了花王爷的门前,这叫我断定,你的皇叔他不会是下毒之人。”
若水慢慢地说道。
“那你为何又突然怀疑到了他的身上?”小七目露不解。
“有一句话叫过:过犹不及。不得不说,你这位皇叔真的很聪明,他也很会猜测人的心理,他用的这一招真是非常的妙,可是说是利用了人的一种心理学,叫做一叶障目。”
“一叶障目?”小七觉得若水的话越来越难懂。
比如她提到的心理学,天知道,心理学是个什么鬼东西!
“不错。正因为种种迹象显示这事是他所为,可是这迹象留下的太明显,反而让人觉得虚假,所谓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他就是抓住了人的这种心理,咱们去他府中做客的时候,他故意拿出幽冥花做的茶,然后又一脸坦荡地告诉咱们,幽冥花芽中含有****,这种做法,越发让咱们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所以我才说,这正他是的高明之处,以退为进!连我都几乎相信了他呢。”
若水幽幽地说道。
“那你是怎么发现他有所图谋的?”
小七回忆到当时的情形,皱拢了双眉。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越不像的事,有可能反而越是真的,你皇叔的一言一行,看起来光明正大,可我看来,却处处都是目的!”
“可是皇叔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是他救了父皇一命,才伤到了他的左臂,至今他的左手仍然行动不便。如果他不救父皇,以后登基为帝的人就会是他!他救过父皇,为什么今天他反而要害父皇呢?”
小七百思不得其解。
“这其中一定有咱们参详不透的理由,表面上看,你这位皇叔似乎与世无争,甘心淡泊,可是实际上,他爱花爱草,却唯独不爱惜人命!像他这种不尊重生命的人,其心必恶!”若水肯定地道。
“你就是凭这一点断定皇叔他别有居心的,是吗?所以你才执意要去他府中赏花,就是想当面认证一下,对不对?”
小七抚了抚若水的头发,不得不佩服,她的确心细如发,观察入微,连自己随口提及皇叔的癖好,她都能从中感觉出异样。
“是,当我看到他看千秀的眼神时,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情,千秀在他的眼里,真的不如一枝花更让他重视。如果你真的不要千秀,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做花肥。”
“你不会是动了恻隐之心,想救那女人一命吧?你当时暗中捏我,是为了这个?”小七怀疑地看着若水。
若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千秀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用千秀来试探你,你要是接受,那自然是好,如果你执意不要,他丢弃这样一枚无用的棋子自是毫不可惜。只不过他下面还会想出别的法子,安排别的人放在你的身边,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接受千秀呢?所以我才决定将计就计,让千秀进府,并顺便演一场戏给他瞧瞧。”
小七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这丫头恁地一转念间就想到了这么多,我当时却以为你是看中了那女人,想让她进府呢。”
“我是那么大方的人吗?你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把你让给别的女人?别说是让她给你侍寝当侍妾,就是她碰一碰你的衣服,我也会吃醋的,吃很多很多的醋!小七,你以后可要小心了,虽然是我让你去接近她,但你要是敢真的动她,后果会很严重!”若水故意板起脸道。
小七只听得心情大畅,尤其是她那句“你是我的人”,他在胸膛发出一阵闷笑,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今生今生,唯你一人,如果我这辈子要是动了别的女人一根手指,多看了别的女人一眼,不用你说,我就自己剜了这双眼睛,剁了这双手。”
“你要记得才好c了,天马上要亮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就要引人怀疑了。”若水推了推他,催他起身。
小七早已经穿戴整齐,只是抱着她不愿意松手,闻言,忽道:“我府里也有皇叔的探子?”
他拢起双眉,目光中透出一抹?*?b>
这府里的每个人都是他经过严格的把关挑养来,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忠心耿耿,不是他不相信若水的判断,而是他相信自己的这双眼睛。
如果真的出了叛徒,那他绝对不会放过。
若水看到他眼中的杀机,抬手按在他的眉间,微笑道:“这个自然,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无须为此动怒。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无欲才能刚,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弱点,不能为名利权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