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高夜,没有人的荒野,气温在入夜后急剧下降,与白日的温差最少二十度。
我和孙胖子又把棉衣翻出来套上,静静的待到午夜,孙胖子开始迷迷糊糊的说起了胡话。
我一摸他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身上的衣服又脱下来两件给他盖严实了。
“看着你挺结实的,怎么体质这么虚啊”我开着玩笑说道。
孙胖子估计是身体太难受了,竟然没有理我。
我翻了个身,把葫芦祖宗又往怀里揣了揣,以防也被夜风吹病了。
天上无星无月,适应了暗的双眼四处搜寻可疑的动向。
然而四野一片寂静,只有偶尔蚊虫振翅的声响环绕在耳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的体质是特别招蚊虫的,我忍了半天,最后被咬了十几个包,终于是忍无可忍。
我摇了摇头孙胖子,低声说道:“胖子,清醒清醒。把你的防御罩打开,别让那群吸血鬼近身,我的血都要被吸干了。”
孙胖子原本已经睡眼朦胧,听到我的话,连忙搓了把脸,又清醒了过来。
“几点了林果”孙胖子问道。
“大约一两点钟吧”我挠着身上被蚊虫咬的包,刺痒的我恨不得掀下一层皮来。
孙胖子撑起了一个透明锈罩,将我们两个笼罩在内。
孙胖子看着我道:“林果,你不觉得我这有点大材小用吗”
此时我都快把自己挠成血人了,似乎也能体会当时陈阳被我用那个七日痒痒散折磨的感觉。
我又气又笑的呸了他一口:“要不是照顾你这虚弱的身体,我能被咬成这样吗衣服都给你穿了。”
孙胖子嘿嘿一笑,又把衣服递给我:“我没事了,你穿上吧。”
这时候葫芦祖宗也被吵醒了,在我怀里拱了几下,露出个小脑袋。
我低头看着它问道:“祖宗,你还晕不晕了想不想吐了”
葫芦祖宗在暗里东看看,西瞅瞅,呆萌的愣了一下问:“林果,你咋不开灯”
孙胖子噗嗤一笑:“祖宗啊,你脑袋也发烧了啊”
葫芦祖宗又愣了一愣,这才“哦”了一声,反应过来这是在野外。
我们三个聚在一块聊几句都精神不少。
孙胖子说道:“有动静了吗”
“再等等看。”我让他不要着急。
其实我们妖怪小队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这身异能已经改变了我们的体质,头疼发热那都难不倒我们,休息一会就能痊愈。
葫芦祖宗从我怀中蹦出去,蹦蹦跳跳的跑到山坡顶上。
从山坡顶上往下望,能看到那群正在施工的人搭建的小帐篷。
据工头说,为了能尽快的施工,他们这几日都起早贪的测量规划。
待奠基仪式一过,就要大规模的动土打地基了。
所以我断定,王西瓜一定是躲在那里,等着时机反击。
这里是她的西瓜藤生长之地,搁谁能愿意自己被人围起来,天天冒着有可能被连根拔起的风险被观赏
打扰了清净不说,随时小命不保。
葫芦祖宗的目标小,站在山坡顶上也不会被人发现。
我和孙胖子匍匐在葫芦祖宗一左一右,趴在山坡上往下看。
只见挖掘机旁,置了六七个帐篷。
有的帐篷内还有微弱的光亮,有的已经漆一片,大部分人都已经陷入沉睡之中。
空气中突然飘荡起一阵莫名的清香之气。
又过了一会,突然平底刮起了一股大风,吹的几个帐篷险些被掀翻了起来。
我眯起眼睛,只见西瓜地里面影影绰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孙胖子突然激动起来:“林果,是不是西瓜”
我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在观察一会。”
我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处,眼睛适应后,可以看清暗中的一切事物。
只见那一片的野生西瓜藤仿佛都有了生命一般,飞速的再生长攀爬。
很快就到了帐篷周围,西瓜藤婉如爬山虎一般,悄无声息的笼罩住七个帐篷,仿佛是七个牢笼一般,将其罩的严严实实。
“谁在外面”
一直亮灯的帐篷里传来一声大喝,听声音,正是白日我与搭讪的那个包工头。
忽然,寂静的夜色中响起一阵诡异的歌声
忽远忽近,空灵的女声悦耳动听,但若歌声响彻在荒野之上,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帐篷内的灯陆续亮了起来,有人惊恐的大叫一声:“是谁在唱歌”
“我的帐篷
“啊我的帐篷被包围了。”
“这是什么是瓜藤”
嗖的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夜空中,掠着帐篷忽闪而过,紧接着爆发出一片惨绝人寰的惊叫。
“鬼啊”
“救命啊放我出去”
惊恐的声音响彻夜空,此地瞬间乱成一片。
不少人情急之下要硬挤出去,却会被西瓜藤上长出的倒刺刮的头破血流。
还有人拿出匕首来割,拿火来烧,一番折腾,吓晕了四个,逃出去六个,然后哭喊大叫着没命的逃跑。
那道白色的身影飘忽来去,在夜空中犹如鬼火一般,忽明忽暗,歌声忽远忽近。
直到确定了那群人已逃的不见踪影,那白色的身影才落回了地面,西瓜藤迅速的撤回,歌声也随之消失。
孙胖子蹭的一下跳起来,迅速的朝坡下跑去,口中大叫着:“西瓜,西瓜”
我抱起葫芦祖宗,在后面追了上去。
我曾在和超能高中的文艺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