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宦官和御林军拦不住曹夫人离去,只得仓皇把圣旨和诰命服带回朝赶紧向皇帝汇报清楚。
赵佶一听,顿时脸阴了下来,眼中凶光杀机闪烁个不停:贱妇,竟敢如此蛮横狂妄!
不识抬举!
众大臣也齐齐愤慨谴责,但随即却是轻松一笑。
走了?
走了也好啊诶?不对,应该说是最好了。
那泼妇虽凶悍却是个聪明人无疑,她绝不敢离去后对外面胡说八道些什么,害怕招来杀身之祸。那么,剩下的事还不是朝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
朝廷告诉天下人已追封曹文诏为开平王之死后尊荣并且择地恩养善待着曹家遗孀朝廷很珍惜军人对国家的付出和牺牲,决不会轻慢军人以及为国捐躯的军人的家人。天下人只能信了
走了好啊!
就不需要在曹文诏一事上再浪费心思。钱财什么的更是全省了。没事了。这件对所有宋军都有巨大影响的事就完事了。这多轻省多好那贱妇确实是个聪明过人很懂如何做人的。
想必就曹文诏那种只会打仗杀人的铁憨憨却能一步步从最卑贱最底层的军士混到将军,又三十而立就混到最顶级的国公,虽有巨大变化的局势巧合促成,也是得益于得力老婆的协助。
赵佶听了众臣的议论也醒悟过来。
原来那贱妇撒泼耍蛮横无礼得以迅速而去对朝廷竟是好事。
仔细想想也是。
曹文诏婆娘一离京养这个泼妇命妇的事都省了。
他的怒气杀机也就削弱下去,只是变态的心总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你竟敢趁机不敬朕
京城南城所有城门处都有禁军森严把守。
曹夫人的马车过来了。
此门把门都头盯着马车靠近了,突然挡住马车进入城门洞的去路,举手大喝:“停车。”
驾车的曹府亲兵停了车,瞅着这个挺胸腆肚满脸强硬横相的都头笑眯眯道:“大肚魁,你可以装作认不出这是镇国公府我主的车架,你不会装作也不认识我吧?”
“你这么拽的拦下我家车驾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奉令封堵什么作案京城的大贼重犯对所有进出城门的人和车辆都要严格搜查吧?”
“”
绰号大肚魁的都头已经张开的厚嘴唇不禁颤了颤,肚里早已准备好的借口顿时哽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了,脸露一丝尴尬,但这只是转瞬间的事。
他随即就把脑袋昂得更高了,板起大脸摆出更严肃正经执行公务的架式,喝道:“少在本都头面前嬉皮笑脸。本都头正是奉令对任何人都得严把进出。你既晓的就老实赶紧接受搜查。”
“竟然不是奉圣令拦我主回府去?!”
驾车亲兵似是嘀咕给这都头听,似是自言自语在那很诧异。
大肚魁听见了嘀咕,本就不善的目光不禁露出嘲弄鄙夷之色,神色不觉变得更强硬凶恶。
驾车亲兵似乎没察觉其恶意,又笑眯眯的问:“奉令?奉的谁的令?圣上的吗?”
这一问又问得大肚魁不禁尴尬,但又是转瞬就变为公务式权威凶横,厉喝道:“此际流寇极危险之时。圣令严守京城防范刁民伺机作乱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是不晓的,少废话。”
驾车亲兵仍是笑眯眯的:“对谁进出都得严厉搜查?高俅进出,你查还是不查呢?”
在宫中和朝廷有意在那老宦官去曹府宣读圣旨前就到处泄露消息下,此时,满京城的人,尤其是京军都已知晓曹文诏极度哀荣的被追封为开平王并谥武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曹文诏的意外阵亡令皇帝和朝廷众臣都极其悲痛惋惜。
这位把门都头自然也早知道了消息。
太尉是正二品。郡王是从一品,在太尉之上,而且王是爵,太尉只是职官,爵比职更尊贵难得。能当上一品职官的却未必能得到爵封,更不要说以皇族子弟以外的臣子身份却封王爵了。
驾车亲兵问的意思是:如果高俅进出京城不用受搜查,那么,比高俅更尊贵的王爵就更有资格不用受搜查。
况且,这位王爵还是军中的领袖型上将,说是比枢密使更应该受到军队尊敬也不为过。
尤其是在眼下,这位柱国上将死了,中国的传统历来是死者为大,顶级上将而立之年就不幸为国英勇捐躯得封王爵以彰其功,以显朝廷对其阵亡的极度痛惜和哀思,在这个时候,他受到的尊敬礼遇应该在太子之尊之上,满天下的人,除了皇帝皇后,再没人此时能比他更尊贵荣耀。
在这个时候,曹夫人若是闯宫见架,正常来说也不会遭遇到阻拦,而且会得到高规格礼遇,以君王赵佶的自大自私任性荒唐,爱惜脸面名声,为了自己的形象和迫于局势,他也会明智的强按下不快甚至杀意体恤顶级功臣的遗孀来展现自己的英明宽容曹夫人进出京城又算得什么。
都头大肚魁又被问住了,
但这次没有尴尬,却是恼羞成怒了,直接耍职权蛮横嚣张,指着驾车亲兵骂道:“你这贱奴屁事还真多。本都奉令严守进出。你若敢抗拒不从就是藐视朝廷藐视圣上,本都把你当流寇重犯对待当场砍啦你也没什么不应该的。你死,白死。
你特么又不傻(不是不知道曹文诏死了,你主曹家就没用了,已什么也不是了,朝廷,甚至连皇帝在内正要收拾你们呢,追封,耍你玩呐)识相的最好老实点,免得麻烦老子还得动粗。”
随着大肚魁的翻脸大骂,把守城门的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