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dian疯狂地砸到狭小的窗棂上,又噼啪地弹开,似奏着一曲急促的琵琶曲。骆嫣坐在床上睡不着,一盏烛火在床头跳耀着昏黄的光。荣玘熟睡的脸拢在光里,弧起的嘴角挂着微笑。
骆嫣痴痴地望着,不知荣玘又做了什么好梦!
相公,我不爱你吗?骆嫣喃喃道。突然一道闪电耀进狭小的窗棂,炸雷巨响。骆嫣感动心里突然悸动,她连忙抚着胸口,“相公,我真的喜欢你!”
荣玘翻个身又沉沉睡去,骆嫣轻轻躺下,偎在荣玘的胸前,荣玘均匀的呼吸,让骆嫣感到温暖宁静……
清早起来,雨停了。经过一夜暴雨洗涤,整个荣府显得格外碧透清爽。唯有地上的片片残红落花,才让人记起昨天风雨的摧残。
玖儿进来问骆嫣,还要备车马去栖霞山吗?骆嫣摆摆手,示意不必去了。山上想必土松路滑,这两日采石得停工。荣玘知道不用去山上,高兴地嚷着要去长街看下棋。
骆嫣笑着应他,两人正准备出门。园子外的小丫鬟进来报,府门外有位何公子求见。
骆嫣知道是何昆仑来了,忙示意玖儿去迎。
“何某不请自来,打扰两位了!”何昆仑见骆嫣挽着荣玘出来府门迎他,满脸是笑。
骆嫣挽着荣玘的手臂,站在府门前朝何昆仑dian头微笑,她身穿粗布素裳在雨后的阳光里,显得质朴温馨。
骆婵那日送来杨婉的旧衣。晚上青儿又偷偷过来,送来几件自己未穿的衣裳,叮嘱骆嫣不要穿那些旧衣,以前的大奶奶说是有传染病……
骆嫣心里既暖又冷,暖的是丫鬟青儿的关心,冷的是姐妹的情份让人齿冷心寒。
“娘子,有客人!”荣玘见到何昆仑笑得满面春风。荣玘身上的衣裳面料款式尽管华丽,尺寸却嫌短了,衣袍下摆下露着一双磨破了边的单靴。
玖儿上前请何昆仑进门,悄声说骆嫣暂时不能说话。何昆仑有些吃惊。听何远说过骆嫣的屋子被烧。却没听说骆嫣失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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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里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见到骆嫣和荣玘带生人进门,似并不在意。有客气的朝他们diandian头,大多数目不转睛地走过去。
骆嫣已习惯了荣家奴婢的冷落,正要带何昆仑往翠苑去。程夫人和朱杏茹领着一群人从桃园方向要回永禄楼。
程夫人停了脚步。“这不是何家小爷吗?怎么有空到府里来?”何昆仑笑着给程夫人问安。又道:“小侄闲来无事,过来找三爷和三奶奶聊聊天。”
程夫人眼里闪着惊讶,不敢相信何昆仑怎么会认识荣玘和骆嫣。荣府和何府偶尔走动。全是在荣老太太和何老太太的情面上。
“有空到永禄楼坐坐,荣珏过阵子要去京城秋试,少不得要去你们何家的状元楼讨个彩头。”程夫人笑得一脸灿烂。朱杏茹和荣珏有喜,她昨晚就开始张罗着,今天要在永禄楼摆桌酒宴庆贺了。
“四爷人中龙凤,秋试必得高中,他到状元楼,必使状元楼声名远扬啊!”
程夫人和何昆仑应酬完,又转眼看着荣玘,笑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刚才远远瞧见,我还以为是荣珏呢!这身衣裳是两年前给珏儿做的,这样子这布料我一直记得……”
“婆婆是这两日太操劳眼神不好,我怎么看都是穿龙袍不像太子!傻子怎能和我相公比!”朱杏茹扁着嘴,一脸鄙夷。
骆嫣脸色沉静,冷冷地看了朱杏茹一眼。朱杏茹对上骆嫣的眼睛,有些不高兴,对程夫人撒娇道:“婆婆,我一瞧她的眼睛,这肚子里就不舒服。让她呆在自己屋子,少出来让我撞见心烦。”
何昆仑已看出荣玘和骆嫣的处境,他笑望着朱杏茹,“想必这位是四爷的娘子吧!既然不舒服还是回屋歇着,心烦容易让人变丑的。”
朱杏茹白了何昆仑一眼,程夫人拉过朱杏茹:“好了,赶紧回去歇着。才一个月,就害喜害得这么厉害……”
骆嫣望着程夫人和朱杏茹一行人走远,眼里的目光才缓和了些。她歉意地望了何昆仑一眼,又望着荣玘,老太太让宝箱送来的衣裳竟是荣珏的,若是当时知道一定不会让荣玘穿。
何昆仑提议去沐熙园看看,骆嫣dian头,挽了荣玘和何昆仑一起进了烧光的园子。园子里烧焦的杂物横陈,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骆嫣站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何昆仑,上面写着重建一个沐熙园。何昆仑哈哈笑了起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定要建一个更好的。”
“奴婢也是这样说的!”玖儿高兴地附和。骆嫣示意玖儿问何昆仑重建要多少银子?
何昆仑围着园子走了一圈,“那要看三奶奶要建一个什么规模的,若是两院两进几间的房倒也不贵,按栖霞山现在的产量利润,卖一年石头也差不多够了。”
何昆仑回头看骆嫣深思的样子又道:“若要建得精致,做些园林亭台景致,卖两年石头也可以。若是把后面的一片桃林一并纳入,有前后花园、溪桥楼阁,再加上几个院子和九曲长廊,卖个八年十年的石头,也能实现。”
骆嫣神色有些黯然,十年八年似乎太久了……她让玖儿取来纸笔,玖儿从随身提的布袋里拿出纸笔和砚台,蘸了青石坑洼里的积水磨好墨递给骆嫣。
何昆仑走过去,见骆嫣写着现在只要建三间能住人的屋子要多少钱?多长时间?
何昆仑笑了,见骆嫣眼神里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