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花轻飘飘,拂弄着银铃,晕染一抹夕阳黄昏的旖旎色泽。
树屋沐浴在朦胧金红光辉下,四下森林泛起金色波涛。
木门虚开一条窄缝,挤满一双双暗红的眼睛。
“脱不脱?你脱不脱?!”
“……”沉寂2秒。
“澜月!你长本事了——”
“翎……!”
声音从树屋里传来,女孩惊怒的喊声,少年羞窘慌张的挣扎声,床榻发出的“嘎吱”声,似乎还有枕头摔到地上的轻响……乱七八糟连成一片。
“这场面……太劲爆了……”门缝里一双暗红的眼睛眨了眨,满脸红晕的医师女子回头看向身后围拢的一堆人,鼻子下方赫然挂着两行鼻血,狠狠竖起大拇指。
“我看看我看看……”几个人兴奋激动着推推挤挤凑过来,使劲朝门缝里张望。
“被扒光了……!是被扒光了吧?我我我的天啊!!快多看几眼!”
“啊啊啊啊……!那那那个混蛋小丫头……干得漂亮啊!这是恶魔族几百年来每一个女人的梦想!”
拼命压低的声音激动又兴奋,一群侍女医师围拢在门边睁大了眼伸长了脖子朝着屋内张望,像是生怕漏掉一个细节,一张张通红的脸挨挨挤挤像市场摊位的番茄。
“看什么?”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几个人愣住了,一个个赶忙站到一边恭敬低下头:
“澜、澜风大人。”
澜风面无表情站在树屋门口,长袍垂落,灰色狐裘沾着洒落的白雪,霜风中轻拂。
他望着木门的方向,眉头轻蹙,迟疑着还是缓缓走到木门前……
扒在门缝边看进去,眨了眨眼。
两旁的侍女医师看着他,呆愣住了。相互看了看,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又赶忙捂住嘴。
深紫短发垂落在耳边,左耳黑色山茶花耳钉微微闪光。
澜风凑在门缝边一眨不眨盯着屋内,一双红瞳渐渐睁圆了,瞠目结舌:
“哥、哥哥!”
屋内。
银铃轻曳,窗下旋转着,洒落下几点蓬松小雪。
雪白被褥乱七八糟一半挂在床边一半拖在地上,枕头横七竖八躺在一旁,一件白色衣衫凌乱扔在床上。
“搞定。”
千翎站在床前,拍了拍手。
“……”
黑色长发散落在雪白床榻,略微有些凌乱。
睫毛轻颤,白皙脸颊染着红晕。
澜月缩在床边,低着头没敢看她,上半身被扒了个一干二净,显出那被散落的长发遮了大半、依旧氤氲在夕阳光辉中若隐若现的清瘦腰身,以及胸口包扎的白色纱布。
一头如瀑长发披散在胸口、双肩,顺着腰身一直垂落到床榻。
他沐浴在黄昏白雪的朦胧光晕间,白皙光滑的肌肤映着窗外飞雪,如冰雪凝脂,美得惊心动魄……
像一只被扒开的蚌,露出白嫩娇美的ròu_tǐ。
千翎站在床头,一眨不眨看着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热。
感受到一道直勾勾的目光,澜月抬眼看了看她,脸颊一烫,身后那对始终垂在身侧的黑翼颤颤巍巍伸展过来,裹住自己裸露的身体。
见那张红得冒烟的脸缓缓埋进了遮裹的膜翼里,千翎眨了眨眼似乎回过神来,一张脸又拧了几分:
“膜翼收回去!”
“……”
床上遮裹的黑色膜翼间又缓缓露出一个脑袋来,黑发散落脸颊边,血色黯淡的眸子可怜兮兮瞅着她,像街道角落里一只蜷缩的可怜小猫。
完全无视那双水汪汪惹人怜惜的眼睛,千翎双手叉腰斩钉截铁:
“我这就去叫医师,你老实点乖乖配合,不许躲在翅膀里面!听到没?”
他看着她,缓缓垂下睫毛,抿住嘴唇。
“小月,你要再敢跟医师瞎胡闹……”千翎转身走了几步,顿了顿又走回来,吹胡子瞪眼地把拳头亮到他面前,“懂?”
澜月看着她折返过来,一对单薄的黑色膜翼颤颤巍巍又裹紧了些,一双眼睛有些紧张不安,泛红的脸颊又烫了几分。
她看着他可怜的样子,抿住嘴唇,转身朝着树屋门口走去,没有再回头。
遮裹的膜翼顿了顿,缓缓松开了些,露出白皙肌肤。
他氤氲在窗边夕阳的余晖里,长发散落,肌肤如雪,舒展的膜翼缓缓垂下……安静望着她的背影。
“翎……”沙哑的声音,说不出那句挽留。
别走。
千翎站在木门边,缓缓停下了脚步。
也许是身后的人太胡闹让人放不下心,也许是这般粗暴地对待他终归感到些许不安疼惜,又或许是那一声沙哑的“翎”触碰了某根脆弱的神经……
心忽然开始滴血。
她站在门边,缓缓抿紧了唇。
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推开门。
再见……
笨蛋小月。
门轻轻合上。
树屋安静下来,窗口夕阳的温度似乎也冷却了。
澜月坐在床榻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缓缓低下头,他脸上红晕消散了,空洞的眸子里一丝黯然,一丝哀伤……
缓缓闭上眼睛。
门打开的瞬间,澜风那张红通通番茄样的脸出现在面前。
千翎看着他愣了一下,轻轻合上了门:
“好了,你们去换药吧。”
面前的人没说话。
千翎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去,却见澜风古怪的眼神一眨不眨看着她,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敬畏……
再一看后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