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国,京城乌衣巷街头。一个棱角分明、满面风霜的男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如一阵风一般的冲进巷子里,在到达巷子尽头的瞬间马儿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止。而马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将军,您回来啦!”虽然惊讶本应该在边疆的男子怎么会瞬间出现在京城,但是刚走到门口的管家仍然快速的迎了上去。

“元叔,善儿怎么样了。。。”项劲一边问,一边脚步未停的向院内走去。

“回将军,小姐的情况恐怕不太好。太医刚来看过了,说小姐这次可能真的挺不住了,让咱们做好准备,您还是快点进去看看吧。”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一边抹着泪一边小跑着跟着项劲松往后院走去。

才刚进后院,就听见一阵阵的抽噎声从东边的弄月居传来。

阻止了老管家前去通传,项劲松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一屋子的主仆哭成一片,一个身姿消瘦的妇人正匍匐在床头低声抽泣,那抑而不发的哀伤直教人内心如钝刀割肉般的疼痛。

站在靠门位置的丫鬟最先看见项劲松的身影,连忙止住脸上的泪水,福了福身子微抬高声音道:“将军。”

满屋子其他的人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项劲松,忙福身行礼。

匍匐在床上的美妇慢慢的回过身,露出她那梨花带雨凄美至极的脸庞看着项劲松道:“老爷,善儿她。。。呜呜呜。。。您快了看看吧。”说罢从床边移开,将床上那被棉被包裹的小人儿露了出来。

项劲松缓缓的走到床边,用手抱了抱悲伤不已的夫人,然后坐到了床边。

握住小人儿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项劲松经不住湿润了眼眶。

躺在床上的是他最小,也是最疼爱的女儿。与夫人玉氏成婚十余载,育有一子一女,小女儿是在成亲多年后才得的,从小聪明可爱,十分惹人喜爱。

项善身份尊贵,从小备受宠爱,健康平顺的长到了十三岁。奈何半年前的冬天,仆妇一时不查,让她不小心跌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半个时辰后才被发现,由于寒气侵入肺腑太过,一病大半年。若不是项家名门贵重,珍稀药材不断为其续命,同时又得太医院鼎力救治,别说半年,就是一个月,也是活不过去的。

项劲松握着女儿冰冷的小手,回忆着和女儿的点点滴滴,不禁闭上眼,泪水顺着两鬓缓缓流下。

就在全屋的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没有人注意到,床上的小人儿的脸上突然一阵亮光闪过。

接着握在项劲松手里的小手动了动。

常年征战沙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铁血将军突然睁大了双眼,紧张的朝床上的女娃看去。

虽然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但对于项劲松来说,仿佛是无尽漫长的时间,床上的小女娃的眼睫微微的动了一动,接着黑白分明的双目缓缓的睁开了。

一个月后。

项善偷偷的躲在房门口一个巨大的花圃的后面,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荷香急匆匆的朝院外跑远之后,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来这儿快两个月了,项善连弄月居都没有出去过。除了知道现在是古代,她待的国家是西岳国,住的是西岳国的京师,其他的她一概不知。从醒来到现在,除了如厕,丫鬟们一刻不停的跟着她,只要露出一点点想要出去走走的意图,就会被项夫人无情的驳回。美其名曰她的身体刚刚恢复,不得轻举妄动。可是这都两个月了,再弱的身体也恢复好了吧。项善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就算不能出去,也要用行动给他们表表她要出去的决心。

项善知道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肯定出不去的。别的不说,她现在住的可是当朝一品威武将军的府邸。就她上辈子从电视剧和了解的,她住的这个宅子肯定不小,对于一个方向感为零的女孩子来说,第一次逃跑能找到大门的概率基本都是不存在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找的到大门,那门口还有护卫呢。反正结果都是出不去的,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只是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佯装抵抗一下,让项夫人知道她想出去的决心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项善淡定的向院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走出院门还不到十步,就听到了一阵叮叮当当环佩相击的声音从小路的一侧传来。演戏要演全套,这个道理项善还是懂的。项善忙假装十分慌乱的朝小路的另一侧跑去,还没跑到几步就被身后追来的丫头拦住了。

项善组织了一下脸部的表情,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后,慢慢的转过身子。可是刚回头就看到离她不远的项夫人一脸盛怒的场景。项善忙三步并两步的冲到项夫人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项夫人一下子什么怒气都没有了,急忙蹲下身子,用手中的绢子温柔的拭着项善满脸的泪水,心疼的说道:“善善乖,快别哭了,你这是要心疼死娘啊,快别哭了啊,乖。。。”

在项夫人一叠声的安慰声下,项善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两眼通红的看着她道:“娘亲,善善不想待在房间里了,我快闷死了,您能不能让我出去玩啊。”说罢努力的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项夫人看。

听到项善的请求,项夫人并没有如项善期待的那样直接答应她,或是好言相劝,而是略显僵硬的说道:“那娘带善善去花园里看看花好不好啊,夏末的荷花开的可好看了。”

见项夫人明显敷衍的态度,项善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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