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过门四年多了,夫妻恩爱和睦,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子嗣。.s.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喜讯,蒋氏心里的欢喜就不用说了。
这么要紧的大事,自然不能隐瞒。
这一天早晨,蒋氏在给孙氏请安之后,羞答答地说起了自己怀了身孕的事。
孙氏大喜过望,立刻重新请了大夫来诊脉。
再一次确定了是喜脉之后,孙氏喜上眉梢,笑的合不拢嘴。赏了大夫一个分量厚重的荷包,然后立刻打发人往蒋氏的娘家送了喜讯,又吩咐人给国子监的凌霁送信。
“恭喜大嫂。”凌静嫣高兴地道贺。
凌静姝也为蒋氏欢喜,笑着说道:“堂嫂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以后可不能再劳累操心了。得好生养胎才是。”
蒋氏满心的喜悦,在眼角眉梢里闪着光芒,轻轻地嗯了一声。
被凌静姝这一提醒,孙氏也反应过来,殷勤地叮嘱蒋氏:“阿姝说的对。玉娘,你如今有了身孕,什么琐事都别管了,一切都以养胎为重。从今儿个起,这晨昏定省的规矩也免了。每天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一声。对了,这滋补身子的补品也是少不得的。我那儿还有一些上好的燕窝,待会儿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蒋氏推辞不过,微红着脸一一应了。
凌静姝和凌静嫣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意。
蒋氏总算是熬到苦尽甘来的这一天了。
当天下午,凌霁便从国子监赶了回来。甚至没来得及给孙氏请安,便急匆匆地回了院子看望蒋氏。
夫妻两个如何欢喜自不必说。
孙氏知道此事后,半点都没生气,心里喜滋滋地想着。最好是这一胎就生个大胖小子。凌家也就有后了。
……
因着这桩喜事,凌家上下人人心情高兴。
可惜,让人觉得堵心的客人又来了。
“见过舅母。”卢潜恭敬地作揖行晚辈礼。
孙氏打起精神笑道:“自家人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吧!”
卢潜道了谢之后坐了下来,看着一副纯良乖巧的模样。
孙氏笑着问道:“今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大哥没陪着你一起过来吗?”
“大哥到京城是来读书的,二叔为他疏通关系,昨日就送他进了国子监里读书。”卢潜乖乖答道:“我一个人在二叔府上待着无事。这才过来了。”
看着挺老实挺单纯的少年。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偏偏眼前这个少年,正是造成凌静姝身怀怪病的元凶之一。
也怪不得凌家人不待见他们兄弟两个了。不过,显然他还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孙氏心里暗暗想着,随口笑问:“人不读书枉少年,阿泓这般努力刻苦,日后不难成才。你也快十三了吧。这个年纪,也能进国子监里读书了。怎么没让你二叔替你一并送进国子监?”
卢潜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出来不怕舅母笑话。我天生对读书不感兴趣。也志不在此。二叔倒是提过,被我婉言拒绝了。”
他到京城来,是为了凌静姝,哪有心情读书。
孙氏眼里满是不赞成。却也不便说什么。
闲话片刻,卢潜终于忍不住问道:“舅母,霄表哥和姝表姐都在府里吧!我闲着无事。想找他们说说话。”
孙氏闲闲一笑:“阿霄倒是在府里,你想去找他说话只管去。不过。阿姝今日正好出门有事,不在府里。”
卢潜楞了一愣,反射性地追问:“她去了哪里?”
孙氏瞄了卢潜一眼,淡淡说道:“她去了回春堂。”
不等卢潜追根问底,又说了下去:“你初来京城,还不知道回春堂是什么地方吧!这个回春堂是太医院的卫太医创立的善堂。卫太医年纪虽轻,医术却十分高明,更有一颗济世救人的菩萨心肠。患上了疑难杂症的病患,大多会去回春堂求医。”
卢潜听的心中猛然一跳,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姝表姐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回春堂?莫非是替霄表哥求医?”
孙氏就等着卢潜问这一句呢,皮笑肉不笑地应道:“阿霄的眼疾早已求了卫太医救治,现在阿姝去回春堂,可不是因为阿霄,而是为了自己求医。”
为自己求医?
求什么医?
卢潜一脸震惊,脱口而出道:“姝表姐到底是怎么了?”
孙氏忍住冷哼的冲动,语气中透出一丝指责:“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兄弟两个,阿姝又怎么会患上怪病。”
亏他还有脸问出口!
卢潜脑海中一片混乱,一脸急切:“姝表姐患了什么怪病?怎么会和我们兄弟有关?舅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氏一想到凌静姝的病症,气就不打一处来,语气自是好不到哪儿去:“这件事,还得从你们兄弟到了定州说起……”
孙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直说的口干舌燥,心里的怒气却是有增无减:“……阿姝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患了这种病症,日后还怎么嫁人?你们兄弟两个的爱慕之心和’‘情难自禁’的举止,可是将她害苦了。”
卢潜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清秀的脸孔慢慢泛白,眼中溢满了痛苦,双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这世上,再也没人比他更清楚凌静姝的心结。
她的病症,不是因为他们兄弟,而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卢安!
前世那段屈辱的经历,让她如置身地狱,即使重生了,也难以忘却。任何男子的碰触,她都难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