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真切地感受到自身的异能发生了变化,居然可以在一定距离内,随心所欲地寻觅并窥探别人的动向,不禁大喜过望,认为自己距离变成超人更近了一步。当时也顾不上头上的大包依旧疼痛,喜滋滋地尝试起新近觉醒的“追随者”异能来。
瞌睡的时候就有人来送枕头,凌阳眼下要追寻的自然是程红军的行踪。凌阳于是集中全副精神,努力在脑海中回忆起程红军的容貌特征,笨拙地操控者脑思维的“触角”再次激活延伸,以自己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不断扩散,企图依靠新发现的异能搜寻到程老爷子的下落。
凌阳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操控能力。
一向善于游离的凌阳哪能集中全部的精力在一个老头子身上,那些“触手”刚要歪歪扭扭地试图按照指令出去“寻人”,凌阳的精力就被不远处一所居民楼里的旖旎一幕吸引过去,刚刚建立起来的程红军的威严形象轰然崩碎,那些“触角”像倒了大树的一群猢狲,纷乱地四散开去。
“哎呀我靠,这不三披吗?这不异装癖吗?这不老少恋吗?这不人与动物吗?真刺激啊!这回老子可发达了,想看激情小电影的话那里还需要下载,直接动用超人能力不就成了?这回我可能耐大了!”
呆坐在雪地上的凌阳一脸狂喜的表情,脸颊上的肌肉因为过分激动不住颤抖,鼻孔里缓缓流淌出两道血水,极力压制着才没有发出咯咯的狂笑声。
在程老爷子的“追随者”异能刺激下,凌阳不仅学习到了相同的能力,一时散乱了心神,甚至巧合地觉醒了“透望者”的异能,能够仅仅依靠操纵精神思维的眼神,如同亲见地看穿一定距离内,别人家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以凌阳比较极品下作的性格,早就自动忽略掉那些普通民众家里的正常生活,不外乎一些吃饭睡觉打牌看电视之类的活动,凌阳真正关注的是一些“有趣”的情形。比如周边小区的a栋三单元五楼,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左拥右抱,跟两名学生模样的小女孩滚在床上,上演着一出激情四射的三披大战;再比如另一栋居民楼里的复式,宽敞的客厅里,一大群工作压力很大的白领们,正欢畅地举行一场盛大的异妆舞会,男人们脚踩着高跟鞋,穿着曳地长裙万种妖娆,女人们则光着膀子,扎着领带画上胡子,旁若无人地吸烟酗酒,整个客厅里言笑晏晏,乌烟瘴气;又比如一个装修豪华的大型车库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肥硕富婆,正聚在一起品尝美味的红酒,伴随着轰隆作响的舞曲,四个见状的年轻“鸭子”,抛着媚眼蛇一样扭动着身体,在两根钢管上搔首弄姿,卖力地大跳艳舞;最后,凌阳的“目光”定格在一家西餐厅的后厨。一个戴着油腻围裙的中年厨师,正哆嗦着肚子上的肥肉,拿起一只拔了毛的大鹅,表情陶醉地磨蹭着自己的身体……
这个时候,凌阳在自己的精神领域完全开辟了一片崭新的天地,程红军的去向对于凌阳来说已经无关紧要……“等等?我现在在干什么?刚才不是想着要去追老爷子的吗?”
想到程红军的行踪,凌阳猛地一激灵,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大脑中释放延伸出的“触手”猛然缩了回来,像弹力惊人的皮筋一样,重重抽击在凌阳的大脑内。
猝不及防的凌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声如此的尖利,强到甚至覆盖了方圆百米的范围,穿透了厚厚的居民楼墙壁,传进了所有居民的耳朵里,把那些趁夜寻欢作乐的家伙吓得惊疑不定。
那名三披得正嗨的中年男人被吓得当场痿掉,两个小女孩则蒙住被子尖叫不迭;开舞会的白领们以为有邻居举报,纷纷找到沙发大床之类的缝隙里爬进去躲藏;坐在同一张大沙发上的富婆们整齐地哆嗦一下,手里的红酒泼洒得满地都是;至于那个倒霉的厨师,直接将手里的白条鹅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抱头蹲在地上低声絮叨着:“我再也不敢了,老板您千万不要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凌阳可不知道自己的惊天一吼,一举破碎掉多少人的“雅兴”,痛苦地抱住脑袋,在肮脏的雪地上滚来滚去,只觉得整个头部从内到外像要炸裂一般,撕裂的痛楚潮水般袭来,一波比一波激烈,甚至连整个思维意识都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痛楚,大脑组织如同点点崩裂,脑海中一片空白。
现在的凌阳类似于传说中练功练到“走火入魔”。
因为凌阳虽然身怀异禀,操控异能所需的精神力基础却十分薄弱,如同盖房子的时候,地基打得不够稳健,却硬是在上面迅速累积起摩天大厦。又像是在一个狭小的容器内装入了超量的内容物,差点把高度透支精神力的凌阳变成白痴。
凌阳丝毫不知自己正陷入地狱的边界,依旧不知死活地继续滥用异能,依靠心念里仅存的清明,下意识地继续搜索程红军的动向。遁离不远处的程红军正在漆黑一片的街道巷弄间穿行,冷不防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清晰地感受到凌阳正尾随在自己身后。
这时一种纯粹精神上的追随,身为一个成熟的“追随者”,程红军顿时感受到凌阳强大无匹的精神异力,这种力量看似强大到骇人,却像是一群神骏的野马洪流,彼此间虽然奔向同一个目的,强壮的个体间却不断爆发出冲突。如果凌阳一旦控住不住奔腾的万马,任期四散撒野,凌阳的生命也就注定走到了尽头。
“真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