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顾小姐,是在我跟肖亦寒有了实质性的发展之后。都说男人在得到了女人之后,他对她的关注度与紧张度是会立即变质的,从前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我是相信的。
他们在花间喝茶,我在那边树下看花。
不知道他们喝的是不是茶,我只知道,我看的,并不是花。
我看的,是那个即使经历了生育与生活的敲打依然如花一般美好的女人。
她叫顾桑,是肖亦寒此生最爱的女人。
他们在那边静静地说话,他们在那边静静地笑,然后,我看见她遥遥地向我看来。
我觉得她是在向我示威,但我竟是心虚地低下了头,一点也不敢迎战。对方是万人宠爱的顾家小公主,而我,只是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山野村姑,我,有什么资格,出来应战?
我不知道肖亦寒跟顾家小公主说了些什么,她竟是径直地向我走了过来。
我很不安,我更加想要通过甩脸色来表达我的不满与不安的,其实我最想的,是想要在她的面前,宣告我的主权。
但我不敢。我只是低着头,在她走到我跟前来的时候,我低声而恭敬地喊她一声‘秦夫人。’
我想我这一声‘秦夫人’喊得是很对的,她看起来很欢喜,眉眼都是弯弯的。
我越发地妒嫉,越发地心酸也越发地,卑微起来。
“可以陪我走一下吗?”她的声音很迷人,很动听,我想,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一定会为她疯狂的,因为现在身为女子的我,都已经快要沉醉了。
我没有办法跟她说不。
她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路上,她几度放慢了脚步等我跟上,而我几度都故意越走越慢。真奇怪啊,明明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善意的,可我为什么还会觉得,她对我,仍然存有威胁呢?
“温小暖,我记得你的。”她说,“几年前吧,有个小女孩跑来问我肖教官的情况,那个人,是你,对吗?”
我咻地抬头,应得很快:“是我。”
“这些年你追他追得很辛苦吧?”
我点头,但又摇头,摇头,但又点头,最后,我都被我自已搞懵了。连我自已都不知道,我这一路的追赶,到底是苦,还是不苦。
她笑了起来,说,温小姐,你是一个很适合他的女孩儿,你单纯,你善良,你温暖,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可以捂热他的那颗冰冷的心,只有你,才可以将他真正地从黑暗的地底下拉回到人间来。
我笑了,有些自嘲:“顾小姐,你恐怕搞错了,真正能够救赎他的,只有你。”我算什么?是啊,我到底算什么呢?一个他寂寞空虚时的抱枕,一个寒冬里的暖炉罢了。
“从前或许是,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她也笑,“而且我很为你们高兴。”她说,“不过温小姐,你得对自已多一点信心,也给他,多一点时间。”
我摇头,却并没有回答。我不是没有给他时间,我并不是没有信心,我只是,觉得自已可能没有办法再扮演类似于别人的替身这样的角色了。我不是演员,我学不来,像一个演员那样,真正的,忘我。
“如果你不确定的话,我认为,你应该先问一问你自已,到底还想不想跟肖教官在一起。”她不笑了,声音也沉了下来,“温小姐,作为肖教官的朋友,我是会护短的,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的话,我想,你最好不要让他习惯。”
“我宁愿他还是独身一人,也不愿意再见到他没日没夜地像个工作狂一样,将自已麻醉。”
“顾小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他在一起很久,而他,也不会因为我而变得不好。我会很快离开这里,当然,如果顾小姐愿意帮忙的话,我想我能更早一点离开。”我低下头,声音很轻快,我想,我是真的应该离开的。
顾家小公主的脾气果然是说上来就上来的,听我了这样的话,她当即就发飙了,我被她骂得很严重,那些词汇,是我听过的所有当中最最严重的。可我自已明白,如果我离开了,她所说的严重的局面,一定不会出现。至少,不会因为我而出现。
晚上,我被他压在身下,几乎被要了一整夜,他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索取着,仿佛没有以后那样索取着。
临近天亮的时候,他终于从我身上滑了下去,但仍然固执地搂着我的腰,我们的身体紧紧地相贴着。
“你是在惩罚我吗?”我轻轻地说,“因为我惹怒了她?”
我的腰间突然一痛,而后,他从我身后滑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冲撞着。如他所说的那样,我的身体从来都是诚实的,而他的技术相当的好,在他的引导之下,我没有办法再保持基本的冷静与理智,我只能不停地尖叫着,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极致的愉悦。
“你是在惩罚我吗?就因为我说了她不爱听的话?”我又开了口。
而这一次,他还是一声不吭地直接把我做得晕了过去。一直到天亮,我都没有机会再开口。而我也没有机会从他嘴里,听到那个或许会让我更加坚定要走的答案。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房门被人反锁了,很奇怪,我跑到窗边,更加奇怪的发现,在我的窗台底下,站了两个高大沉默的冷面保镖。
“两位大哥,麻烦你们帮我喊一下管家,我的房门被反锁了!”我朝他们很大声地喊。
两位保镖却充耳不闻,好像听不到了一样。
我